押走的謝瑜,心頭不免驚駭。
江小樓輕輕嘆了一口氣,向著慶王妃道:“母親不必過於驚慌,太子殿下自會處理好他的家務事。”
太子心頭一震,深吸一口氣:“請二位放心,我定不會放縱這樣的惡婦。”
江小樓的眼睛輕輕掃過太子,眸子含著理解的柔光:“太子殿下,謝側妃不過是一時糊塗,你也不要過於苛責,她失去孩子本就是十分傷心的,我受點委屈也沒有關係——”
受到極大冤屈的江小樓充分體現出自己的善良、溫柔,對比無恥之極的謝瑜,便越發顯得高貴得體,溫和寬容。
太子只覺得胸口憋了一口怨氣,幾乎說不出話來,只是尷尬地扯了扯嘴角。
江小樓轉眸望向謝月,眼神冷漠,語氣卻溫和:“謝大小姐,以後定要仔細擦亮眼睛好好瞧清楚了,千萬別助紂為虐。”
謝月一時心顫,垂下頭去,實在難忍心頭的沮喪與惱怒,只覺全身直直墜入深淵。
慶王妃輕輕鬆了口氣,她握了握江小樓的手,低聲道:“我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留,咱們趕緊回去吧!”
江小樓聞言,溫婉一笑:“是,母親。”
眾人眼瞧著江小樓陪著慶王妃離去,因為剛才發生的事情也都有些尷尬,當下紛紛告辭離去,太子夫婦親自將他們送到門口,一一告別。
見安王妃和慶王妃告別,顧流年仿若是上前慰問的模樣,面上滿是欽佩的表情靠近了江小樓,卻是壓低了聲音:“你和太子妃,到底是誰在利用誰?”
江小樓想不到對方如此一針見血,不覺笑道:“當然是她利用我,你沒瞧見她藉著我的手順利除掉了謝瑜嗎?”
顧流年一聲輕笑:“江小樓,你從來不會做賠本的買賣,今天你幫太子妃,目的到底是什麼”
江小樓神色無比溫柔,語氣也更和緩,外人看來就像是在對顧流年的關心表示感謝:“誰說我是幫她,謝瑜冤枉的人是我!顧公子,閒事莫管,方能長久,希望你大鵬展翅,一飛沖天,咱們就此別過吧!”
待賓客全都散去,太子回到後院,謝瑜一身素衣上滿是鮮血,身體極為虛弱,卻滿面眼淚地撲了過來:“殿下!”
太子揚起鐵腕,狠狠就是一個巴掌,竟將謝瑜打得整個人側翻過去,她裙角還在滴血,染紅了地上的青磚,剛才也沒有任何人敢來照顧她,此刻形容極為悽慘,聲音更倉惶:“殿下……”
太子目光極為陰冷:“謝瑜,你可知道自己做了不可原諒的事?”
謝瑜怔愣,不敢置信地道:“殿下,難道你真相信那個賤人所說的一切?”
太子慢慢地道:“不,我一個字也不信。”
謝瑜驚恐的瞪大雙眼,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既然不信,又為何要這樣對待她?
太子的目光越發冷峻,神情也無一絲往日的愛憐:“我不在意你和江小樓之間有什麼恩怨,也不在意你要用什麼手段去對付她。我在意的是,你竟敢在太子府動手陷害對方!如今你連累的是整個太子府,明白了嗎?”
謝瑜滿面淚痕,絕望和恐懼化為一隻手,將她的心臟捏得幾乎不能呼吸:“殿下,我……我也是一時糊塗,但孩子的確是健康的啊,那王太醫分明是被人收買!”
太子毫無動容:“不,你從始至終都不懂,我不關心你是真的受了冤屈,我只看到你沒有將我放在第一位,做事都由自己的性子來!瑜兒,我以為你是一個聰明的女子,應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
大廳內,一道柔和的嗓音響起:“殿下,謝側妃也只是一時糊塗,依我看,您還是饒恕了她這一回吧。”
太子妃緩緩步入,金絲織就的流蘇從腰間長長垂下,襯著一身絢麗的華服,越發光華璀璨。
謝瑜猛然抬頭,遮不住冰寒刺骨的心驚。
太子轉頭看向太子妃,語氣冷淡地道:“怎麼,我應該饒了她嗎?”
太子妃流轉著優雅的眼,淡淡掃過謝瑜:“謝側妃的所作所為,實在是給太子府抹黑,今天她不但狠狠得罪了慶王妃,還在眾人面前自暴其短,的確十分可恨。可她畢竟年紀還輕,做事不懂輕重,也不知該為殿下您的聲譽著想,一時犯了糊塗……畢竟是上了玉碟的人,殿下若是輕輕揭過,料想外人也不敢多說什麼。”
太子妃語氣格外溫和,看似在為謝瑜求情,卻從背後狠狠捅了她一刀。她分明在提醒太子,眾人都盯著太子府,輕輕揭過,豈非滑天下之大稽!
太子望著謝瑜一張粉中帶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