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
江小樓眉頭似是不經意的一跳,意態極為悠閒卻又帶著無限嘲諷:“是呀,這麼費勁周折想要我的貼身之物,看來是想出了什麼陰毒的法子。”她的一雙眼波柔柔地落在碧草的身上,“既然已經被我拆穿了,你說要如何處置你才好呢?”
碧草不停地叩頭,全身不由自主從裡涼到外,只把雪白的額頭都給磕青了,連聲叫著饒命。
江小樓良久都沒有說話,就在碧草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她卻幽幽一嘆:“楚漢。”楚漢立刻應聲:“是,小姐。”
碧草一顆心陡然提起,身子瑟縮了一下。只聽見江小樓極輕的笑了起來:“看她這模樣也怪可憐的,不妨就給她一個機會。”
碧草狂喜湧上心頭:“小姐仁慈,奴婢再也不敢犯這樣的錯了!”
江小樓垂眸,輕輕抬起手,看著自己月牙色的指甲,溫溫和和地道:“話雖如此,到底還是應該為我做點事,你說對不對?”
看著那彷彿如沐春風的笑意,碧草竟然一個哆嗦,遍體生寒。
三日後,慶王府,月色沉靜,華燈初上。
宴席開在露天花園,皆為慶祝江小樓為皇后娘娘欽封明月郡主,也是將她正式介紹給京城的達官貴人,故而賓客雲集,滿堂華彩。婢女們點燃鎏金燭臺,美人燈盞染了朦朧淺紅,到處流光溢彩,暗香縈繞,華服女眷個個著金飾玉,美不勝收。她們簇擁在一起,藉著輕羅小扇,彼此交頭接耳。
江小樓坐在慶王妃的身邊,唇畔微微含笑,眼眸燦爛若星,烏黑髮間沒有多餘飾物,不過斜插一隻萱草鳳釵,卻顯得窈窕優雅,迷人嫻靜。只是靜靜坐在那裡,便如瓊林玉樹,耀人眼目。
人們不禁悄悄議論起來:“你瞧,這江小樓生得真是美貌。”
“是啊,美貌出眾,舉止端莊,難怪王妃對她另眼看待。”
“原本聽說是個商門之女,小門小戶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我還想王妃這回是發瘋了不成,怎麼突然會這樣的人感興趣,如今看來倒是我們多慮,能被王妃看重的到底有幾分特別……”
“你懂什麼,皇后娘娘都很喜歡她呢!”
慶王妃含著得體的笑,替江小樓一一介紹那些貴婦與千金小姐。王妃之前也曾帶酈雪凝出席過這樣的場面,儘管她極力裝出一幅落落大方的模樣,卻還是難以掩飾落落寡歡的神情。慶王妃看得出來,雪凝並不喜歡這樣的場合,尤其在人多的時候她總是顯得格外落寞。現在對比長袖善舞、寬和溫柔的江小樓,慶王妃由不得感慨,若是當初有她在雪凝身邊,也許就不會落到後來那般下場。
燭火通明處,侍從大聲通報:太子殿下到。
慶王立刻帶著眾人起身迎接:“殿下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太子身材頎長,面容俊雅,髮束玉冠,腰帶上的繡工巧奪天工,絢爛耀目。他唇畔帶著淡淡的微笑,目光掃過慶王妃柔和的面孔,不著痕跡地落在江小樓的身上,道:“我是來特意來恭喜明月郡主的,”他輕輕拍了拍手掌,旁邊的隨從立刻捧過來一個紅錦匣子。展開一瞧,裡面是一盞白玉蓮花,雕得栩栩如生,玲瓏剔透,在燭火下光華璀璨。
江小樓面帶謙遜的笑意:“多謝殿下美意。”
見江小樓神色自然、落落大方,太子不由又多瞧了她幾眼,心中不由想到:這樣一個美人,待會就要顏面掃地、名聲敗壞,還真是可憐。思及此,他的笑容更深,與慶王寒暄著,相攜去了主賓席。
慶王妃目送太子離去,這才轉頭,笑著向太子妃道:“太子妃娘娘,您身邊這位是?”
太子妃旁邊果然站著一個盛裝華服的美人,剛才她隱在太子妃身後並不引人注意,此刻聽慶王妃提起,便盈盈走上前來。一張白淨面孔,烏漆眸子冷冽瀲灩,身著藕荷色的素淨錦緞,裙襬隨著夜風輕送,竟有一種逼人的綺麗撲面而來。她徐徐抬眸地與江小樓,笑意在殷紅唇畔輕輕綻放。
太子妃含笑:“這位就是剛剛冊封的謝側妃。”
謝瑜婷婷嫋嫋地走上來,向慶王妃行了一禮。慶王妃連忙扶住她道:“謝側妃千萬不要多禮。”
謝瑜微微一笑,目光竟一點也沒向江小樓那裡瞧去,只是滿面羞澀地道:“恭喜您喜得貴女,得享天倫。”她說這八個字的時候,神情溫婉,笑容和煦,十足一個乖巧懂事的美人。
慶王妃只是輕輕點頭,面上不動聲色:“承蒙您的美意,有了身孕可要萬事小心。”說完,她又吩咐婢女道:“單獨給謝側妃開一張桌子,叮囑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