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我真的知錯了,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江小姐,你替我求求請吧!安王妃是我的義母,她說讓我怎麼做,我就只能怎麼做。求你了,替我說句好話吧!”
江小樓眨了眨眼睛,終於出聲道:“我能問一下這到底是在做什麼嗎?”
左宣一棍子毫不容情地砸在左華的腰上,把他打得幾乎吐血,這才丟了棍子,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淡淡一笑道:“這個混小子竟然趁我不注意做下許多惡事,簡直是丟盡了左家的臉面。若是讓父親知道,只怕不打斷他的腿!江小姐,這是對你道歉,請收下。”
左宣並非虛張聲勢,左華實在是趴在地上起不來,滿面懇切的哀求。江小樓神色淡漠:“怎麼,左公子上門提親,令尊毫不知情嗎?”
左華連忙道:“其實……是因為我在外面包了一個戲子被安王妃知曉,她嚷嚷著要告到我父親那裡去,實在沒法子,我才應了王妃,過後心裡也真的很後悔——我好端端的一個人,夾在這種事情裡頭,王妃怨我,親姐怪我,生生弄得人不人、鬼不鬼!做出這等傷天害理的騙親之事,一旦傳出去,左家清白名聲斷然全毀,父親也絕不會留我性命!千萬個都是我不好,江小姐,你放過我吧,求你大發慈悲,饒了我吧!”他一邊說,一邊當真在臺階下叩起頭來。原本也算個俊朗公子,卻是滿身泥土,涕淚縱橫,實在是狼狽之極。
江小樓聲音清冷:“左公子,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左宣的眼神極為嘲諷,聲如冰雨,字字如刀:“虧你從小飽讀詩書,竟然為了點小事就被別人當槍使。安王妃是什麼人,叫一聲義母你就真成了人家的兒子?做事不為長遠計,更加不為父母著想,學士府的榮耀都被你丟光了!江小姐,今天我把人擱在這裡,要打要罵都由著你,不過——請你留他一條性命,我還得帶他回去向父親交差。”
江小樓聞言,只是面帶微笑看向左華。左華被那眼神瞧著,一時心跳都停止了,渾身僵冷。
江小樓眯起眼睛,凝望著痛哭流涕的左華,不動聲色。
左華眼淚鼻涕一把,當真後悔到了極點:“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江小姐你大人大量,饒了我這一回吧!”
江小樓輕輕出了一口氣,和顏悅色道:“事已至此,我無話可說,但望左公子能夠吸取這一次的教訓,莫要重蹈覆轍。”
左華心頭狂喜:“是、是、是!”
“滾吧。”左宣雖然沒料到江小樓這樣輕鬆放過了左華,卻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畢竟是她的親弟弟,她何嘗願意當場瞧見他被打。
左華試圖站起來,腿一彎卻又再次跪倒在地,整張臉由白轉青,額頭上蠶豆大的汗珠滾滾而落,連腰都直不起來,可見剛才打得極重。左宣一揮手,兩名婢女上前去,硬是架著左華離去了。他不時回過頭來看著自己的姐姐,還不忘提醒道:“姐,這事可到此為止!江小姐都原諒我了,你就不要再到父親跟前告狀了!”
“還不快滾!”左宣怒從心起,柳眉高揚。
左宣有一雙神采奕奕的眸子,盛怒之時越發光彩熠熠,灼人耀目。其實她生得倒並非美貌無敵,可身上一種特殊的氣質,往那裡一站,便是灼灼的豔麗,叫人無法忽視。
看清這一幕,江小樓眸色深沉,面孔白如冷玉,隱隱透著潤澤的光亮:“既然你已經懲罰完了,現在就請離開吧。”
左宣卻攔住江小樓,沉聲道:“等一等,我還有話要說!”
江小樓揚眸看她,一雙眼睛黑如點漆,閃爍著動人的光澤:“我與安華郡王妃之間,似乎無話可說。”
“安華郡王妃?”左宣笑容掠過一絲極輕極淺的嘲諷,“這可真是個諷刺的稱呼。”
江小樓恍若沒有聽見,左宣卻只是釋然一笑,低聲提醒道:“殺人兇手不止順妃和赫連勝兩人,背後還有更龐大的勢力,你勢單力孤,千萬小心。”說完這句話,她便轉身要走。
江小樓心頭一頓,迅速開口:“請等一等!”
左宣的背影一下子停住,回過頭來,靜靜望著她。
江小樓微笑:“郡王妃真是很奇怪,為什麼要突然對我說這些話,你就不怕赫連勝知道會為難你?”
“他?從成婚開始,他恐怕連我長得什麼樣子都沒有看清楚吧。”左宣冷笑一聲,凌厲的目中射出強烈的憎惡之意。
江小樓腦海中突然閃過謝連城所說的話,面上笑容淺淡:“他畢竟是你的夫君,不站在他那一邊,真的沒關係嗎?”
左宣將自己的高領輕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