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
因此晚上皇家開篝火晚會的時候,弘字輩只有弘暉、弘旺、弘、弘、弘曆、弘以及剛來圍場的胤礻我次子弘昭到場,其他人都趴在帳中動彈不得。
好在他們家族人多的是,宴會照舊開得熱熱鬧鬧。
胤兄弟挨次向父親敬酒,圍在父親身邊說話。
太上皇情緒頗有些激動,大家也以為是老爹心情好·只有弘暉想著弘的來信,回想白天侍衛描述的情景,心緒起伏不定。
月光明,夜微涼。
太上皇御前宮女董鄂.海蘭遞上一件披風。
太上皇有些意外:“是你?小德子呢?”
“回主子的話,常諳達來時不小心崴了腳,正好奴婢經過,便使了奴婢來。”
“崴了腳?可嚴重嗎?”
“看樣子挺重,站立不得·要兩個小太監攙著,孫諳達命人抬了他回去,找人醫治了。”
倆人一問一答·旁邊一群八卦男豎著耳朵聽。
自打他們爹留下董鄂家的老來女海蘭姑娘,胤兄弟著實歡喜過幾天。
他們兩年裡看了四回堂兄弟死爹,念及自家老父,難免悚然而驚。
老爹身體健康,只是沒了唐佳夫人,心緒不好,失了神采。胤把董鄂氏當宮女送過去,便是看上了她的性情。
尋思著■是這董鄂氏能讓他爹開心,來個老樹開花又一春,也是美事件。
結果他們家的老樹拒絕開花·真就把董鄂.海蘭當宮女使喚了,還是外圍那種,謝絕近身服務。
看來太上皇就是給皇上一個面子……
集體失望。
這會兒見老爹和顏悅色的與董鄂姑娘說話,弟兄們的八卦之火再度燃起,恨不得親自上場給董鄂氏加油才好。
又恨大虎、二虎沒眼力見兒。
這兩隻一左一右靠著太上皇,將旁人隔出三尺以外。董鄂氏雖說見多了不怪·可也不敢靠太近。
胤兄弟實有幾分扼腕。
多好的機會,就被這倆老虎給耽誤了!
弘暉看著親爹叔伯們的德性,沒來由的寒了一下。
他有不好的預感……
“你們兄弟先說說話,朕去走走。”太上皇站起身來。
“汗阿瑪……”
胤等人跟著起身,未等他們問,太上皇笑道:“誰都不必跟著,朕隨便散散。”
老爹向來說一不二,胤只得應了。
太上皇帶著兩隻老虎出來,走至一處空曠地,低聲道:“大虎、二虎,你們倆剛才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二虎掃了一下尾巴,伏低身子,潛行而去。大虎跟在後面。
太上皇一見倆老虎這做賊似地的派頭兒,心頭像被巨石撞過,震動又緊張,拿出最大的定力穩住心神,悄無聲息的隨在老虎身後。
拐了四個彎,經過好幾處守衛,對方一見是太上皇,還以為這位陛下出來遛老虎,被打了“噤聲”手勢之後,便無聲失禮,不敢打擾了。
越走越遠,穿過一片長草叢,是大片的馬蘭花海。
倆老虎停住了。
細微的聲音從花海中傳出來,太上皇如遭重擊。
“可惡!壞老頭兒!大色狼!弄一美女在身邊是什麼意思?氣人!”
“老傢伙!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紅杏出牆!”
“人家一路跑過來,都沒吃東西,還迷了路,你倒好,對著美人笑!”
“虧我怕嚇著你,絞盡腦汁想主意怎麼見面!又叫大虎、二虎小心,不準亂跑跟著我,免得惹人猜疑,給你添麻煩!”
“哼!等我吃飽了,要是還想不出辦法,我就大半夜去找你!看你怕不怕,壞人!”
太上皇咧咧嘴,擠出一個笑容,卻也同時嚐到了眼淚的味道。
抖著手分開面前的長草,清楚的看到對面花叢裡坐著一人。
白裙花冠,貌美如昨,就是頭髮有點兒亂。
手裡捧著好大一塊兒牛肉——估計是從後廚順來的,像咬仇敵一樣,正啃呢。
吃東西外加生氣,腮幫子鼓鼓的。
“果兒……”
聲音嘶啞低沉得幾不可聞,太上皇僵在當地,抬不動腳了。
他怕自己一動,就會從夢中清醒,發現是一場空。
他出了聲,大虎、二虎倒像是放了赦,飛奔著撲過去了。
“大虎、二虎!哇!輕點兒!輕點兒!我的牛肉!好幾天沒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