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嗎?
胤祥一句話不說的任我發洩,看著他那比紙還白的臉,我肚中諸般惡毒的話竟一句也說不出來,嘆道:“我只問你,這事是不是他指使的。”
他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大聲的咳嗽起來,猛喘著氣道:“不是……不是,沒人指使,是我……我禁不住臺吉策凌的央求,他又送了禮,我才……”說著他痛苦的低下頭,似乎不知該如何繼續。
“何必呢?”我見他如此,來時那股怒火已轉為平靜,悲哀的望著他:“何必編這樣的謊話騙我?咱倆雖相交不深,但你平素為人我是知道的,我本以為你也是瞭解我的,沒想到為了他,你竟如此對我?”
“……”胤祥被我說得啞口無言,不知所措的回望我。
忽然帳簾一挑,一人從外面走入,冷聲道:“不錯,這事是我讓十三弟乾的。”
我轉過頭,毫不意外的看到一臉無動於衷的胤禛,望著他沒有表情的臉、無感無波的眼,最後一絲希望也被徹底抽離。明明心中已認定是他,可總有個聲音不斷告訴自己:也許是你弄錯了,也許根本和他沒關係。
現在那聲音終於完全消失,留在我心底的只剩下如黑洞般的空曠。
“四貝勒有沒有空,瑤華想和你談談。”
“好啊!”他平靜的道,然後又看了一眼床上的胤祥:“你想談什麼都可以,只要別再來打擾十三弟。他今個為了你受了皇阿瑪的杖刑傷得不輕,你就不要再在他傷上撒鹽了。”
“為了我?我看是他咎由自取。”
“果真如此,他也不會弄到這步田地,如果他肯照我說得去做,又怎會無緣無故挨十下杖刑。”胤禛又冷淡的掃了眼趴在床上的胤祥道:“他若不是顧念你,又何必和胤禵滾打,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我心中大震,一直有些不太通順的地方終於理清。的確,胤祥完全沒必要和胤禵一起發瘋般的扭打,即使是胤禵先給了他一拳,可那是在宴會上、在康熙面前,百十雙眼睛看著,自然有人為他做主,他實在沒必要因小失大。那他為了什麼自然不言而喻,他想幫我把這件事情拖下來,可又不願違背胤禛的意思,所以用了和胤禵同樣的笨辦法。
我轉頭望向胤祥,他低垂著頭一句話也不說。我深吸口氣,現在才覺得胸口舒服了些。胤祥畢竟有他的難處,這件事也不是他的本意,真正的罪魁禍首是胤禛。自從那日他突然發瘋,到今天是該我們完全攤牌的時候了。
“十三阿哥好好將養,瑤華告退。”我行了禮後抬頭挺胸的從胤祥帳中走出。
帳外不見喜福和剛才攔阻我的太監的身影,想是他們要阻擋胤禛,所以被胤禛的手下帶走了。
我前腳剛出來,胤禛也從帳中走了出來。我冷冷的道:“四貝勒進去時見到我的侍女喜福沒有?這丫頭平日頑皮,可不要和什麼壞人走到一起被不明不白的滅口才好。”
“哦,帳外還有人嗎?我進去時倒沒看見。”胤禛漫不經心的回答:“想必是一時貪玩走遠了些,瑤妹妹不用擔心,相信她很快就會回來。”
我環顧四周黑漆漆的夜景,覺得胤禛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還真是越來越長進。不過,他也的確沒有必要和個宮女過不去,相信喜福應該沒事。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今晚月色不錯,瑤華想月下散步,不知四貝勒有沒有這個雅興?”我邊說邊向前走,我知道他會跟上來,因為他想做決斷的心情和我一樣迫切。
我和胤禛穿出營地,在夜晚的草原行走,路似乎沒有盡頭。良久,我看著身側一直沉默的他,停下問:“為什麼這樣做?”問題剛問完,連我自己都想笑,為什麼還要問這麼傻的問題?因為沒有徹底死心嗎?
他見我不再往前走,也停下來看著我道:“我是為你好。”
“為我好?”我心中的怒火因他這句話開始熊熊燃燒,冷笑道:“這麼說我還要感謝四貝勒了?”
他緊緊盯著我的眼睛,好像要看到我心裡去。我冷冷的回望他,不許他有一絲侵入我的心田。半晌後,他停止了像進攻般的對看,嘆道:“離開這裡對你有好處,你不是一直想離開皇宮嗎?去喀爾喀吧!那裡很美,你會喜歡的。”
我心裡有絲詫異,他怎麼會知道我想離開皇宮?面上卻不露分毫的道:“誰說我想離開皇宮?就因為你口中那個美麗的喀爾喀,我就應該被髮配邊疆,嫁給一個我完全不熟悉的人?”
“那你想嫁誰?”胤禛的眼中不再像初時般平靜,那裡面有詭異的光和影流動:“八弟?九弟?十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