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不會出現在他面前,我會遠遠地守在他的身旁。但是隻要他有一日又孑然一身,我便走到他的面前,向他表白,無論那時候我們是年輕還是已經白髮蒼蒼。”
石燕如星星般明亮的眼睛閃出堅定的光芒,這讓曉蘭更是心疼石燕的茫茫情路,自然地摟住她廋削的肩膀,像是要給她勇氣,
“無論怎樣,我都是支援你。”那柔柔的聲音剛出來,下一秒如常的河東獅吼又上場,“臭小燕,你是故意要晚婚的,對不對?你想讓我們家的寶寶跟我一樣可憐,天天要照顧你們家的人。天哪,我到底前輩子欠了你什麼,怎麼這輩子這麼可憐。”
那氣死曉蘭的傢伙來了句更讓人火大的話,“看樣子,你應該是欠了很多。”
“臭小燕,你竟敢這樣說我,我跟你拼了。”醫院的草地上吼聲和笑聲不絕,發散開來,讓周圍的人都不知不覺地帶著笑意,連陽光都愈加明媚起來……錯了,是愈加惡毒起來,因為快到中午了嘛!
對於石研,是守護了,再等待;對於石燕,是等待了,再守護
完結篇 驪朝的回憶
嘉元二十年,驪朝
宰相府。
符林結束了一天與好友吳意的對國事的討論,心滿意足地回到了書房。
從一暗格抽出一紙,他開啟來,看到那親切之言語,因為看了太多遍了:
所謂一山難容二虎,符大哥與石研終是太像了,所以我該離開了,否則你我之爭會是驪朝之禍。符大哥還記得多年前之願嗎——為國家統一、人民安居樂業而努力。
那麼國不可有一文臣長期把持朝政,否則你也將我後塵。應對之法只有一個:多方吸納各種人才。復一句:那駐守東北之地的吳意將軍雖為武夫,且因其兄之故,世人都對其有誤解。但此人為石研最欽佩之人,他的氣度、品格都超出常人至多,願符大哥能多聽石研之言,你也知我是與你一樣的人。
“你是在威脅老夫嗎?石研。老夫曾告訴你,如果皇上會不利於朝廷和百姓,老夫便不惜做出弒君之行為,你現在是告訴老夫,如果老夫把持朝政,獨斷專權,你也會殺了我。可惜老夫不會讓你如願的。”符林惆悵地自言自語,腦中閃出了那小女孩的談笑風生,想著他也要把他家的小孫女教育如此。
燕都不遠處,涼涼秋風,一名穿著淡黃色長衫的男子,煢煢習立於燕都旁的靈山上,在這裡可以俯瞰山下,把整個燕都的大小樓閣看得一清二楚,那燕都的中心——皇宮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男子俯身最後看了一眼皇宮,終於戀戀不捨地轉身面對著燕都,不再去看。這時才得以看清男子一張細皮嫩肉般的臉,但英俊地無話可說,雖然唇上有著的短鬍子,和眼角些微的皺紋讓人知道此人已非年輕,但又看不出他具體的年齡,也許三十也許四十歲!
男子平復下剛才的感傷,從懷著掏出一張疊得整整齊齊的泛黃的紙,他臉上已帶著深情地舒展開來,躍入眼簾的是:
皇上:
也許還是不到叫你名字的時候,從來福宮回來,我實難平復心中的洶湧澎湃。
對你,我是喜歡的,即使你奪珍寶,讓我失了守護的價值,我應該很你的,但我真的下不了手殺你。因為從第一次見面就是喜歡你之時。
那時我們針鋒相對,我譏諷,你深沉,但我知道你我都是一樣的人。世人看我們一切無畏,但他們怎知我們至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為自己而活,而是匍匐於地,把那該守護的人和物,硬是弄成一座山,壓在自己身上。
為此,你以為只要卸了我身上的山,我就能真正快樂起來,可是你卻沒發現那些竟與我命脈相連了,失去了它,我就不是石研。所以,你不可再因我而卸掉自己身上的山,否則你我更難在一起了。
所以我暫且離開,闖蕩江湖去了。十六年後在那裡相見,那時我相信你是作為一個曾經勤政愛民,現在平凡無奇的百姓而來。
石研。
男子看完後,又默默把那紙疊好,小心翼翼放於懷中,一邊下山,一邊為著即將踏出的旅途而興奮不已,因為就快見到那個人了。
在離男子上方不遠處,一三十來歲的俠女模樣的女子,即使正處在鳥啼樹綠,也難掩心中之痛苦,一步一步地沿著階梯往上爬。
十六年了,自那夜之後,她以為自己會開心的,但……
十六年來日日夜夜竟是夢魘,無論走到哪裡都能聽到有關那人的事情,無論是當年的意氣風發、有勇有謀,還是那人離奇病死的緣由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