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接過她手裡的大衣掛職衣架上。她看了看客廳裡,空無一人。“媽呢?”
“夫人出去了,還沒回來。”玉嫂說。
“媽什麼時候出去的?”安貝兒覺得有點奇怪,戚平珠以前也會外出,但是吃晚餐之前肯定會坐在客廳中,穩如泰山,一塵不變。今天真是奇怪了。安貝兒轉動眼珠子。程宏昌不在的,可能是在外面——
安貝兒冷笑著,對這個自己公公的事,早在她嫁到程家來時早有耳聞,真是不提也罷。程琮威——嗯,他好像還在忙著。安貝兒本想去問問要不要回家吃飯,可是看他很忙的樣子,也就算了。事做完了,他應該會回來的。也是,本來兩個人的事,現在要一個做。
兩個人,程琮威和程宇颯。那兩兄弟真是——安貝兒心生疑慮,就連她這個外人也看出來,程宇颯與那三個人早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但卻像是兩家人。程琮威有事從不與宇颯商量,宇颯與那三個人之間有一堵無形的牆豎在中間。就連家裡的傭人……
安貝兒看了玉嫂,站在一邊的玉嫂慌忙轉過視線。不光是玉嫂,連保叔也是,總覺得好像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玉嫂把冒著熱氣的木瓜雪蛤放在到茶几上,安貝兒剛想坐下來喝時,程琮威回來了。她連忙放下碗盅迎了上去:“琮威,你回來了。”她笑盈盈地幫著程琮威掛上大衣。“冷嗎?我讓玉嫂泡杯西洋參。玉嫂——泡杯西洋參。”
“媽不在?”看樣子,程琮威和安貝兒養成了同樣的習慣,回家會先看看戚平珠在不在家,見戚平珠不再,也會問一句。玉嫂又把同樣的話重複了一遍。“等媽回來再吃飯。我先到書房去。”他沒再搭理安貝兒,徑直朝二樓的書房走去,
安貝兒的手裡還拿著他的大衣,看著他無情的轉身離開,她心裡五味複雜。“玉嫂,我要先吃飯!”
“可是少爺說要等到夫人一起——”
“我不管,我要先吃飯。快去,沒聽到我說話嗎?你想餓死我嗎!”
“是是。”玉嫂只好先去叫準備一人份的飯菜。
安貝兒抱著自己的雙臂,氣得在屋子裡來回踱步。她走到窗邊時突然停下腳步,程家的大門外好像有個人在那裡走動,一個女的。怎麼會有一個女人在那裡走呢?安貝兒剛想叫人去看看情況時,就看到大門外傳來車輪碾過地發出的聲音。
那個人看到有車來,連忙躲讓。安貝只好先不管她了,她走到門邊碰好保叔開門,程宏昌走了進來。“爸,你回來了。”
“她不在?”程宏昌說了句。他說的那個她,還是指戚平珠,安貝兒印象中程宏昌好像很少直呼戚平珠的名字,如果她不在,那麼他只是說“她”,她在的話,更簡單,什麼也不說。
“媽好像出去了,到現在也沒回來。我想可能是俱樂部裡今天有活動吧,才會這麼晚回愛,要不我去問問媽還回不回來吃晚飯,總不有讓爸等著吧。”
程宏昌說:“琮威回來了嗎?”
“回來了。在書房。”
“你先叫人準備晚飯,我和琮威還有事要談。”
“好的,爸爸。”安貝兒臉上的笑容精緻得無可挑剔,可是她的心卻一點也笑不出來。在這個家裡,有時她覺得她也是個外人。也許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外人,都有自己的算盤,只是貌合神離的一家人……
“玉嫂,玉——”安貝兒說話時,又看到了在大門外徘徊的那個女人。可惡!不見到程琮威不死心嗎!不管你是小晚還是什麼人!我不會再放任不管。安貝兒急匆匆走到院裡,果然看到那個女人仍在門外徘徊。
大概是那個人看到安貝兒,猶豫著要不要開口時,安貝兒大聲問她:“你是誰,你有什麼事!”安貝兒這才看清那個人的長相,她不敢相信世界上竟然會有長得那麼像的人,這個人和虞馨晚有七八分的相似,但給人的感覺不同。
虞馨晚像是晚霞,從容不迫的等著黑暗的到來。而眼前的這個人,神情緊張,想說話又不好意思開口問。“你找程琮威?”因為在百貨商場時看到她從董事長辦公室裡出來,那麼說她極有可能是找程琮威的。
“呃,是——呃,不是不是。我不找他,我找——我找——”李沐晨確實很緊張,這種緊張來自她對自己的底氣不足,來自於對程家和程宏昌的恐懼。
“你到底找誰?”安貝兒氣勢十足地高聲質問。
“你是——”李沐晨問她。
“我是程琮威的妻子。”
“是安貝兒嗎?”李沐晨知道程家的一些情況,這些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