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琮威站起來:“我只想問你,為什麼那天不等我?”他說的那天是,兩個人約好要私奔的那天。
虞馨晚咯咯咯地笑著:“其實我不相信你能跟著我過平凡人的生活。”
“最後問你一件事。”程琮威緊鎖著眉頭,艱難地開口說道,“你真的愛過我嗎?”
她仍坐著,沒有抬頭看他,緩緩地說道:“愛與不愛,都是過去。”她眼角的餘光看到程琮威走到自己身邊,站了一會兒之後轉身走到門口,推開門走出去。
再也不能看到他了吧……虞馨晚握著空空的牛奶杯,眼淚滴到杯中,融到喝剩的牛奶中。一個身影走到她身邊,她拿著紙巾擦了擦眼淚,說,“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她抬起頭,眼神倔強地看著身邊出現的人。
馬科峰撓撓頭嘆氣說:“你又在吃這種東西。”他看到她對面放著一杯沒動過的咖啡,“沒人喝?”
“沒人喝。”
“不喝浪費,現在物價那麼貴,我喝。”他拿起咖啡杯幾口喝完一杯。“走吧,店門到現在還沒開,不作生意沒錢賺。”
虞馨晚看著他,笑了出來。她想要的幸福很簡單,和一個愛自己且自己也愛的男人在一起,過著柴米油鹽家長裡短的生活。有些人有些世界離她很遠。
“走吧。”她挽起馬科峰的手臂,靠在他的身邊。出門之後她沒看到程琮威,大概他已經走了吧,而且店鋪門口停著的那輛車子也已經不在了,這樣也好。
“這麼說,你不能陪我一起吃早餐了嗎?我特意帶了白粥——”
“我們結婚好不好?”虞馨晚問他。
“今天去領證?”馬科峰迴問了她一句。
“好啊。”虞馨晚再次回頭,看到平常的街道,商鋪,樹木和早晨的太陽,彷彿那個人從沒有出現過。也對,他是沒有出現過,今天的事只是一場夢,自從認識他開始就是一場夢,有高興的時候也有難過的時候,只是現在,夢醒了,一切回到了現實中。
那一切,真的是一場夢……
認識程琮威是在初春的細雨之中,濛濛的水霧籠罩著整個湖面,春意為大地批上一層嫩綠色的外衣,細雨潤色著這層外衣。
這座城市以旅遊業聞名,這個湖是必去的景點。除了遊客,當地人也很喜歡在湖邊走走,早晨時常有一些大伯大媽在湖邊鍛鍊身體,到了週末時可以說這裡人滿為患,遊客再加上全家出行的當地人,滿滿看去都是人頭攢動。
在湖邊有很多的旅遊景點,其中有一處公園景色非常的美。進門是一條木頭鋪成的路,左右是高大的水杉樹,樹邊是半人高的綠色植物,開著一串串紫色的小花。
那天的天氣不是很好,時不時會灑下幾滴雨。但這並不能阻止新人來這裡拍攝婚紗照的熱情,因為這個公園裡的櫻花正處於盛花期,白色的櫻桃如雲海一般,飄浮在綠色的草地上,還有許多的鬱金香被種成各種形狀的圖案,溪水躍過澗中的大石頭,把石頭的表面沖刷得很光滑。
一對新人正站在櫻花樹下取景拍照,虞馨晚看了一會兒。當時的她是一家公司的普通文員,因為這天休息就和朋友一起來逛逛公園,不想走到半路時竟然和朋友走散了,這個公園的面積還是算大的,打了電話說她已經走到了別處,虞馨晚說,好吧,離開時在門口碰面,她一個人走走也沒關係。
於是她在公園裡慢慢走著,走到了深處,這裡的遊客比外面少了一些,而且這裡種的都是玉蘭花,朵朵開放的粉玉蘭很漂亮。
“喂,幫我一個忙,拿一個光板。”她抬頭看到一個人站在一架三角矮梯上,手裡拿著一個專業的單反相機對著玉蘭花拍攝。大概是光線不夠強,他又沒有助手,只好讓經過的人幫個忙。他說的光板,應該是放在梯子邊的圓圓白白直徑約半米的白色布板。
反正也不是難事,虞馨晚拿著光板:“這樣行嗎?”她舉起光板。
“行,行。”他按下快門,一陣的咔嚓聲之後他才說,“謝謝你。”他向她道謝時才放下手中的相機,視線落在那塊被她舉起的光板。
虞馨晚問他:“好了嗎?”他說好了,她這才放下光板,看到了站要三角梯上的他,他同樣注視著虞馨晚。在她眼裡,他是一個陽光帥氣的男人。在他眼裡她微微地笑著,有著女人婉約的美麗。
他潛起手中的相機,對準了她。不想她馬上放下光板走開。他馬上追了上去。“你很漂亮,能讓我為你拍照嗎?”
虞馨晚搖頭:“不用了,我不喜歡拍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