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法官小組,他們拿著一沓厚厚的檔案,輪流用無比莊嚴神聖的聲音挨個誦讀他們犯下的罪孽,宣佈最終判決結果。
“……餘濤,死刑,槍決,即刻執行。”
一個胖子驚恐的搖著腦袋,拼命的掙扎著,數聲槍響,胖子變成了死胖子,眼睛瞪得銅鈴大蒙著一層死灰,空洞地看著他前方一具具倒下的屍體。被雨水澆透的泥地拒絕吸收他骯髒的血水,鮮紅粘稠的血液迅速瀰漫開來,與其他人的血混成一片血色海洋。
更多被綁在那裡等待審判的人,癱軟在地,曾經一個個多麼耀武揚威不可一世人,竟然全都嚇尿了。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絕望無助的等待死亡。
“……王成鵬,死刑,槍決,即刻執行。”
“……陳寶關,死刑,槍決,即刻執行。”
曾經多麼不可一世的血瘋子,難民們聞之色變的殺人魔,被人用金系異能刺穿四肢,釘在厚重的鋼板上,像一隻待宰的羔羊般無助。失血過多的他,出氣多進氣少,大腦早就因為疼痛和缺氧變得迷糊。當子彈毫不猶豫洞穿他的腦袋時,在思想徹底渙散之前,他如釋重負的想真好,終於解脫了。
“……張玲,死刑,槍決,即刻執行。”
女人就像花朵,想要嬌豔就需要需要精心的養護。曾經楚楚動人的張玲,跟了陳寶關不過兩個多月時間,已經開始枯萎。陳寶關殘暴好色男女不忌,張玲不過是他一二十個小寵中的一員,容貌不算最頂尖,故作清高純情的個性也不討陳寶關喜歡,自從羅陽死了以後,陳寶關狼狽逃回嵐城投靠了謝宇東後,為了迅速跟其他人搞好關係,他經常把她送給其他人玩。攀上‘高枝’日子遠遠沒有她想的那麼好過,面對殘暴瘋狂的陳寶關,她暫時還不敢‘跳巢’,甚至為了取悅陳寶關,做了不少骯髒事。
清算的日子終於到了,張玲有些恍惚的聽著法官宣判,等看清站在她對面的行刑人員時,她終於‘活’過來了。
她激動得語無倫次,掙扎著瘋狂磕頭:“麗娜姐,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看在我們那麼多年的交情上,放過我一次吧。放我離開嵐城吧,我再也不會回來了!不是我故意跟你搶羅陽的,是他,對,是他強迫我的。我錯了,我錯了,求你求你……”
楊麗娜冷冷看著面前涕泗橫流尊嚴盡喪的女人,只冷冷說了一句話,“你還記得雯雯是怎麼死的嗎?”
張玲愣了一下,還想再說什麼,卻被一顆金色的子彈打穿了頭顱。臨死前,她想,如果當時她盡全力給雯雯療傷,而不是假惺惺說異能耗盡,那麼那個五歲的小女孩兒就不會最終流血致死,而楊麗娜今天興許也會網開一面放她一馬。後悔已經晚了。
楊麗娜放下步槍,心裡默唸:雯雯,不管當初的真相是什麼,阿姨終於給你報仇了。
雯雯是他們在逃亡途中遇到的小女孩兒,她的父母在逃亡的過程中相繼死去,雯雯的母親在臨死前託付楊麗娜替她照顧女兒。可是乖巧懂事的雯雯在一場爭鬥中,被流彈擊中,明明她傷得最重,張玲卻故意先給羅陽、趙建國他們療傷,輪到雯雯時,她自稱異能耗盡。最終雯雯死了,更早之前他的未婚夫羅陽被她親手殺了,而現在張玲也最終死在她的手裡。
過去的終究過去,審判和行刑還在繼續。
太陽開始偏西,漫長的一天已經過去一大半。謝宇東的心理防線早就徹底崩潰,作為最後一個被審判的人,等他聽到法官終於唸到他的名字時,他很想對法官說——別他媽廢話了,要殺要剮快點給老子一個痛快。可惜他已經說不出來話了,等法官花了半個小時終於唸完他的罪名,宣佈行刑時,一個跛腿毀容的中年男人拿著槍走到了他的面前。
厲民生無數次想過替老婆報仇,無數次幻想過一槍崩了這個活活逼死他老婆的畜生,子彈一定要正中腦門,一定要讓他嚐嚐他老婆從樓上跳下去摔得腦漿迸濺的痛苦。
等他終於有機會真的端著槍站在謝宇東面前時,他忽然覺得一槍打死他簡直太便宜他。所以,厲民生一口氣打光了步槍裡的子彈,謝宇東的胸口被射成了篩子,而他丟下槍放聲嚎啕。謝宇東作惡多端,跟厲民生一樣報仇雪恨後放聲大哭的人還有不少。
當太陽開始靠近地平線,法官宣佈罪不至死的人,即刻全部被送出嵐城,送到距離嵐城至少70公里以外的地方,以後永遠不準再回嵐城,否則殺無赦。
審判到最後,真正‘罪不至死’的只有五六十人,一半以上是幾歲十來歲的小孩兒,十多個老人,十多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