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身。藍綵鳳需要的是和自己在心理上平等的勞動力,並不是天天對著自己哭天抹淚的叫花子。
“慢點吃~” 藍綵鳳伸手抹掉了林勇嘴角的雞蛋渣。林勇不僅沒躲,反而衝藍綵鳳溫暖地笑了笑。
“我好久沒開火了。你姐夫不在,一個人做飯也沒勁……不過,他要真回來了你就自己吃。他不喜歡和生人在家裡吃飯…但我們吃啥你吃啥,也不必吃我們剩的”兩人坐得很近,藍綵鳳說話的聲音很低,語調柔柔的,讓林勇一下想起了林英。
滿嘴的稀飯,林勇沒功夫開口,就點了點頭。
藍綵鳳把兩個煎雞蛋吃了,稀飯卻不像林勇那樣,喝了滿滿四大碗。
“姐,你懷孕呢,得多吃點。”林勇一邊將鍋底的稀飯刮出來裝進乾淨的碗裡一邊對藍綵鳳說。
藍綵鳳看著林勇笑了笑。“一會兒打牌的姐們兒就來了,超市離家不遠,你打聽下自己能找到。去買點菜和魚肉,廚房還缺啥你看著辦吧。”說完,從口袋裡掏出200塊錢,放在了桌上。
藍綵鳳真不是個吝嗇的金主。第二天就把林勇第一個月的工資發給了他。三千元一分不少。另外還有一個月的生活費5000塊。
“把帳都記下來,多就留下個月用,不夠的話,我再補給你。”藍綵鳳說得坦然。顯然,這種揮金如土的日子過得不是一天兩天了。
林勇紮紮實實地接過錢,“我都記電腦裡了,啥時想看你自己開”同樣坦然地回答。
藍綵鳳忽然覺得這丫頭不僅長得象男孩兒性格也象小子,做事嘎迸楞脆,不喜歡拖泥帶水。
第四天,藍綵鳳趁林勇出去買菜的功夫開啟了電腦。這個月生活費總欄的下面記著的數字不是5000而是5200。電腦的旁邊放著個半舊的大本子,裡面整整齊齊貼著三張超市的發票。
一個星期很快過去了。主僕二人似乎不用適應就相互適應了對方。
林勇發現藍綵鳳過著一種極沒有生活規律的生活。不需要上班,除了沒日沒夜地打麻將就是吃喝拉撒睡。
林勇來的第一天,藍綵鳳從下午三點一直打到第二天凌晨。好在晚飯和三個麻友下了牌桌隨便糊弄了一口。夜間也不需要林勇在一邊伺候消夜。林勇十點上床,被二樓搓麻將的聲音折磨了半個鍾頭才睡著。
第二天的早飯藍綵鳳自然不可能起來吃。林勇隨便對付了口晚上的剩飯剩菜就開始曬被子收拾屋子。
藍綵鳳家的傢俱擺設俗是俗了點,可家電裝置廚房廁所,卻都是一頂一貨真價實的好東西。裝修的質量能和五星級的賓館媲美。
收拾屋子是林勇的職業。藍綵鳳的家就好比林勇的辦公室,掃“廁所”和掃“總統套間”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上上下下收拾著金碧輝煌的屋子,耳邊縈繞著革命樣板戲的京腔。幾天下來,林勇的心情就像外面的春天,充滿了陽光。跟著音樂輕聲哼著國粹,把樓上樓下的地板擦得跟鏡子一樣後滿意地看著。心想,等會兒去超市找找打蠟的玩意兒,再打上層蠟,這屋子就瞅著更亮堂了。
對藍綵鳳黑白顛倒的生活規律,林勇也發表過一次意見。理由無非就是姐你懷孕呢,總坐在麻將桌邊對肚子裡的孩子不好。
藍綵鳳顯得十分鬱悶地回了一句,“除了打麻將,我還能幹啥?”林勇就沒再接下去說。
他是被僱的。這點,不管藍綵鳳怎麼把他當妹妹他都很清醒。除了十點睡五點起,做好一日三餐,隨時備好了讓藍綵鳳吃上口有營養的熱飯菜,林勇就是抹傢俱啊,擦地板啊,洗衣服曬被子,實在沒事了,就蹲在外面的小草坪上除除草,看書曬太陽。
04
除了藍綵鳳特殊的生活規律,林勇還發現一件事,那就是,象藍綵鳳說的那樣,“你姐夫,老忙了,總不回家…”
到這裡快兩週了,林勇都沒見過男主人。
不是長期出差在外,兩週不回家的男人……林勇想,藍綵鳳的男人不會是已經把她給甩了吧?可再一想又不大可能。他們是合法夫妻,雙人床頭上掛著大大的結婚照。藍綵鳳肚子裡的孩子是那男人的種,老婆可以不要,可連自己未出生的孩子也扔……這種沒人性的男人,不至於讓菩薩再世的藍姐遇見吧。
就像勸藍綵鳳戒賭一樣,男主人回不回家也是主人的私事。林勇只是好奇地在腦子裡閃了一下就過去了。
就像回應他的好奇心,林勇住進來的第十三天,男主人回來了。
吳包穀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必要回這個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