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部分(2 / 4)

是氣憤爸爸嗜賭如

命,而是感慨爸爸際遇的悲涼。張恪心想:要不是十四年的一場冤獄牽累爸爸,

爸爸恐怕會是某地的市長、市委書記也說不定,怎麼可能成為現在的賭棍?

十四年前海州市委書記丁立山陷害副市長唐學謙一案在幾年後真相大白時轟

動全國。十四年前,張恪爸爸張知行是海州市政府辦副主任,是常務副市長

唐學謙提拔上來的人,在當副主任之前,相當長的時間是唐學謙的秘書。唐學謙

被陷害時,曾讓人帶話給張知行,讓他到外面避一避。

沒想到,張知行離開海州便成了畏罪潛逃,也成了唐學謙有罪的證據之一。

幾年後冤獄得反,精神幾乎崩潰的唐學謙記不得他當時找人給張知行帶過話,張

知行出逃的行為當然被人們視為最可恥的背叛。

張知行一世的聰明,卻誤在帶話人的身上,一輩子翻不了身,心裡鬱苦,五

十歲不到,就一頭白髮,這些年更是將意志都消磨在賭桌上。對於聰明到極點的

人,張知行自然也是玩什麼精什麼,沒過多長時間,周圍的鄰居極少有人願意再

跟張知行玩牌。

張恪知道爸爸心裡的鬱苦,爸爸極少輸錢不假,但是所贏來的錢,這些年來

都變成捐助失學兒童的匯款單。爸爸不是嗜賭命,他只是用這方式來表露自己的

心懷而已,惟是如此,才更讓張恪為爸爸的命運感到不公。

張恪掛了電話,抬頭看一眼路口的紅綠燈剛跳綠燈,單手打方向盤,刺耳的

剎車聲驟然響起,沒等張恪反應過來,劇烈的衝擊已經將他人與車遠遠丟擲……

「這狗日的上帝……」張恪甚至來不及發一句牢騷,死亡的感覺就在意識的

上空倒懸著一隻巨大的黑洞,將張恪猥瑣的靈魂統統吸了進去……

(二)

恢復意識時,張恪想極力恢復車禍時的記憶,卻發現彷彿時間與空間扭曲後

殘存下來的碎片一般,記憶沒有看上去可觸控的真實感。感覺不到身體哪裡有疼

痛,後腦勺卻有給人用力掰開似的巨痛,痛得厲害。

這種頭疼的感覺,張恪也很熟悉。忽然想起自己在十四年前的夏天初,中畢

業的那個暑假裡發過一次高熱,躺在家裡因為發高熱就算昏睡過去頭也痛得快要

裂開來嗎?張恪記得頭就跟現在一樣痛得厲害,被人用木楔子打進後腦勺似的。

在做夢吧!旁邊有人在小聲的交談。

「唐市長的意思,要你出去避一避……」就這麼一聲,接下來就陷入靜默,

聽不出身邊站著幾個人。這句話的內容與語調,張恪有著很強烈的熟悉感:一定

有人在某個地方、某個時刻,用這種語氣說過同樣的話。

那時還是海州市常務副市長唐學謙被人誣告入獄的九四年,爸爸張知行作為

被唐學謙提撥上來的人,受到很大的牽連,而自己卻不合適宜的發著高熱,那時

一家人驚慌失措,沒有人有心思想著送自己去醫院。

「唐市長的話,你琢磨琢磨……」那人又說了一句,接著就聽見有人推門走

了出去,沒有再走進來,門讓人在外面給關上了。隨著爸爸張知行的官路沉浮,

一家人的命運也頗為波折,媽媽梁格珍在爸爸離開市裡之後,也很快給調出市信

訪局,調去的企業效益也不好,九八年就下了崗。

一家人一度在經濟上也十分困難,直到張恪大學畢業在海州隆裕集團當上部

門主管繼而當上分公司的經理之後,家裡的經濟狀況才有所改觀。

今天是什麼時候了?張恪記得自己出車禍時是4月28日,2008年的4

月28日,開車去上班的路上,被突然闖出來的一輛小車將自己連人帶車撞飛,

人在空中就喪失了意識,感覺昏迷了很久,三四天大概有的,或許已經過了五一

假期。

渾身的痠痛,高燒後乾渴的嘴唇,渾渾噩噩的感覺,真不好受。迷糊中似乎

有一隻冰涼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上,冰涼的的感覺使得張恪能勉強睜開眼,看見

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說熟悉是這張臉看了三十年了,說陌生是因為這張臉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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