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著罵著,她發現自己臉上有點熱、有點燙。當她伸手去觸控,才知道自己竟不爭氣地掉下眼淚。
她是真的喜歡他啊!不是一時衝動、不是一時激情!
她以為他跟其他的黑道男人不同,但是……她錯了。他就跟所有混黑道的男人一樣。她不該對他動了真情,她不該將自己的感情投注在這樣的男人身上。
想起他曾對她做過的那些事,可能也會對美繪或其他女人那麼做,她就好氣、好恨!
她以為自己在他心目中是唯一、是不同於其他女人的,可是事實是……他可以跟任何女人在三分鐘之內發生關係,卻在剝光她衣服後停就停。
是,他對她可真是“不一樣”!
“混帳!可惡!”她忍不住地又對著天空咆哮大叫,而淚水卻一刻也沒停過。
凌晨三點,四海帶著極度沉悶懊惱的情緒回到了住處。
千里去哪裡了?當他要找她當面問個清楚的時候,她跑到哪裡去了?
沒等美繪一起離開,她就先行離去,這實在不合常理。難道說……美繪所說的那些事都是真的?
他真的不願意相信,但今天所發生的事,卻教他不得不開始懷疑起她的身分及目的。
他一定要找到她,他要她親口告訴他這一切都是騙局。
“倏原先生,”守在門口的雙川會弟兄一見他回來,就一臉曖昧地笑說:“上次來找倏原先生的小姐又來了!”
“千里她……”他一怔。
她來找他?她剛才從PUB裡失蹤,卻在這裡現身?這究竟是怎麼回事?而她又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我讓她進去了,她應該在裡面等您吧!”守門的弟兄一味地笑,卻沒發現四海神情沉重凝肅。
他一語不發地走了進去,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在門廊前,他猶豫了一會兒,思索著待會兒該如何開始。
若是美繪所說的都是真的,而且也從她口中得到證實,他就絕不能護短。
販毒這樣的事在雙川會是個禁忌,就算他不追究,也必須向英作及京分交代。
罷了,光是在這兒想著可能的局面跟結果是沒有用的,一切都要等他向她求證屬實之後再說。
忖著,他開啟了門。
上了樓,他在起居室的沙發上發現了她的身影。
她神情微溫地坐在沙發上,不知在思忖著什麼,根本沒有發覺他已經進來。
“為什麼來這裡?”他發出聲音。
她一震,倏地回頭。看著他,她眼底燃著妒忌及怒火。
“你爽完了?”她冷笑著。
她沒頭沒腦的一句教他頓感莫名,“你說什麼?”
千里怒視著他,恨恨地道:“骯髒!”
其實在看到那一幕後,她真的已經沒必要到這裡來找他了。不過她不甘心,她想口問他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我骯髒?”他糾起濃眉,神情陰沉地。
“別以為你幹了什麼都沒人知道!”她美麗的唇邊掛著一抹受傷、惱恨的冷笑。
他直視著她,“自以為幹了什麼都沒人知道的是你吧?”
千里一怔,“什麼?”她不服氣地瞪著他,認為他根本就是在“模糊焦點”。
“岡田千里,”他冷漠卻又失望地叫出她的全名,“我應該沒叫錯吧?”
聽見他神情冷峻地叫出自己的全名,千里陡地一震。
難道說……美繪她跟他說了什麼?美繪該不是告訴他說,她是利用他的黑道身分在氣她老爸吧?
“美繪跟你說了?”
“你承認了?”他冷然一笑。
千里望起眉頭,有點心虛理虧地。“我……”她支吾著。
是,她是曾經說過要找個黑道男人來氣她爸爸,但是她對他的感情是真的啊!她……她沒有利用他的意思。
“你一直在利用我嗎?”想起她居然真是為了讓岡田組能在雙川會的地盤上販毒而接近他,他就不由得怒火攻心。
“想下到我居然被你騙了……”他懊惱悔恨地瞪著她。
他這般嚴辭厲色地潔責她,她心裡難免有些心虛。但說起來,那根本也不是多不可原諒的事呀!他自己還不是做了更骯髒、更低階的事!
“我做的事有什麼大不了?”她氣憤地質問他,“你憑什麼教訓我?你自己還不是很低階!”
“你做的事沒什麼大不了?”瞧她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