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皇后頓時語塞,心裡暗罵這嚴嬤嬤真是太張狂了,心中又著實惱怒,居然敢把她跟自己相提並論,的確該死。 她也就不再糾纏這件事,在軟榻上坐下,卻不招呼黃賢妃落座,任由她這麼站著,說道:“聽說你派人去把胡直孺給救了,為什麼?” 黃賢妃說道:“本宮可沒那麼大能耐,那是官家下旨封胡直孺為皇家城建總公司總裁,封皇家子爵。” 具體情況朱皇后並不是很清楚,這件事她也不知道,只知道黃小潤調動侍衛親軍馬軍和皇城司的人去阻止了對胡直孺的貶謫,所以她非常生氣。 一聽胡直孺居然被皇帝任命為皇家的職務,頓時就想起了這之前的趙鼎,不是也同樣如此被皇帝給弄到皇家產業裡去了嗎? 她覺得有些不對,怒道:“怎麼可能?官家遠在萬里之外,如何能得知胡直孺被彈劾貶職到嶺南,還無巧不巧的便下聖旨來?” “這一點皇后娘娘可以自己去問官家,如果懷疑那道聖旨,可以直接去皇家總管那裡調取所有的任命,都會在皇家總管那備存。” 因為這種聖旨是下給皇家產業的人的,所以聖旨並沒有在朝廷衙門中備存,而是直接存在皇家產業總管那裡。 朱皇后倒沒有懷疑聖旨的真實性,因為她不相信有人敢偽造聖旨。 她只是覺得這件事太古怪,卻找不到解釋,不過想想又覺得也能理解,皇帝做事從來都是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打仗他能夠準確的預測敵人行進的時間、人數、路線,從而埋下伏兵數倍於敵打殲滅戰,這一點在京城早就傳為佳話,身為皇后如何不知道? 既然皇帝連敵人的行蹤都能一一事先洞察,那麼對趙鼎和胡直孺事先料定,從而準備下聖旨也同樣可以理解。 難道自己的一切算計都在皇帝的預料之中嗎? 朱皇后不由得一身冷汗。可是第一步已經跨出了,再想後退已經不可能,只能一條路走到黑。 她馬上又接著問道:“聽說你下令把羅汝楫抓起來了,他可是本宮任命的工部尚書,你有什麼資格下令抓他?” 黃賢妃淡淡一笑,說道:“他這工部尚書可是名不正言不順,皇后娘娘不會忘了吧?官家在離京之前反覆交代的,所有的任命都由你我二人共同抉擇。 我也是攝政,可是對羅汝楫的工部尚書的任命我並不知情,所以他的任命不符合皇帝定下的規矩。” 朱皇后哼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本宮正要私下裡跟你商量,因為事情緊急,所以先讓他走馬上任,回頭再跟你商議的。 你為何要下令把他抓起來?你有什麼資格調動侍衛親軍馬軍替你做事?你擅自動用軍隊,這是想造反嗎?這可是十惡不赦的重罪,你知不知道? 皇城司沒想到也有你的人,聽你的話,居然軍隊也能被你調動,這件事本宮不會做視不理,會稟明皇帝,那時看你怎麼在皇帝面前辯解?所有參與今天之事的人,全部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這她滿心的快意,彷彿已經看見黃賢妃和那些聽她話的將領鋃鐺入獄的慘相。 她盯著黃賢妃,想在她臉上看出慌亂。 可惜讓她失望了,黃賢妃不僅沒有半點慌亂,嘴角甚至帶著一抹戲謔的冷笑。 這賤人難道手裡會有王牌嗎?她哪來的底氣和自信? 黃賢妃淡淡的聲音說道:“皇后娘娘不應該問本宮,而應該問宗澤元帥,問司馬京副使,他們為什麼要出兵幫助本宮處理這件事? 提醒皇后娘娘一句,軍隊是由官家指揮的,沒有官家的聖旨,是調動不了軍隊的,不是靠私人關係就能聽令。 所以皇后娘娘去詢問之前先想明白了,要給本宮和宗澤等軍中大將扣帽子,也先調查清楚了,免得到時候得一個誣陷忠良的名頭,可是向官家解釋不清楚的。” 朱皇后頓時一愣。 黃賢妃說的沒錯,軍隊的調動那可不是靠人情關係就能做到的,必須有皇帝的聖旨和調軍兵符才能做到。 她立刻盯著黃賢妃,陰冷的說道:“難道官家臨走前把調兵軍符給你了嗎?不可能。” 調軍兵符都是遇到戰爭才會由皇帝下旨授予,戰爭結束是要交回去的,而皇帝離開前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黃賢妃來掌控,所以在她看來這根本不可能。 黃賢妃卻笑了笑說:“我的確沒有調軍兵符,但為什麼侍衛親軍馬軍會聽命於我,為什麼皇城司我能調動得了,這一點我沒有必要向皇后娘娘做解釋。 你我都是攝政,你沒有資格問我這些,因為這屬於軍事機密。” 事實上,皇帝趙桓在臨走之前為了給黃小潤和山河留下保命符,便特意召見宗澤、姚友仲、張叔夜這三位三衙都指揮使,以及司馬京這位皇城司副使,告訴他們如果黃小潤需要調動馬兵處置突發事件時,必須聽從於她的指揮。 這是一道臨走前的特旨,只有他們四位高階將領知道。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