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明顯想讓黃賢妃表態,好到時出問題拿她頂缸。 黃小潤也不介意,反正皇帝給了她尚方寶劍,甚至連廢了太子的詔書都給他了,她何懼之有? 既然太子要作妖,朱皇后還幫著,那自己就看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這不也是皇帝撒手不管的一個重要目的嗎? 當下黃小潤點頭說道:“也好。” 與此同時,馬軍副指揮使李福回到兵營,立刻向都指揮使姚友仲做了稟報。 姚友仲不敢擅做主張,馬上去找了大帥宗澤。 宗澤已經年近八旬,鬚髮都全白了,一臉皺紋,但其依舊精神矍鑠。 聽了姚友仲的話之後,略一沉吟,便說道:“官家臨走之前已經說了,京畿集團軍負責京畿的安全,只聽從官家的調遣,太子來不合適。” 李福猶豫片刻,抱拳拱手。 不料宗澤卻擺手道:“罷了,你可能不敢得罪太子,還是我去吧。” 他一把老骨頭,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個人榮辱又算得了什麼,只是陛下臨走之前託付於他鎮守京畿,絕不能出錯。 他當然明白太子插手軍隊是想做什麼,太子最近這段時間舉動頻頻,朝野上下早就有了非議,如今又要把手伸到軍隊了,他宗澤絕不允許。 於是直接騎馬,帶著幾個隨從來到太子府,想當面向太子解釋清楚,太子不合適到兵營視察。 太子聽到老宗澤來了,趕緊出來迎接。 在宗澤面前,他身為太子,也不敢稱大,連他的父皇見到老宗澤都要起身相迎的,他迎出門外又算得了什麼。 不過他剛出內宅,就已經有僕從跑來稟報,說宗澤已經到了前院花廳等候了。 動作好快,不愧是軍人。 太子來到前院花廳,便看見宗澤威風凜凜的坐在那,見到太子,趕緊起身躬身一禮,說道:“臣拜見太子殿下!” 太子滿臉是笑,招招手說道:“老太尉快快請坐,不必拘禮。” 兩人坐下之後,宗澤正要委婉的解釋不能接待太子的理由,太子卻搶先說道:“對了,李福想必跟你說了孤要去軍營的事,對吧? 其實那天匆匆忙忙的,孤也沒說清楚,並不是孤要去,而是母后娘娘和賢妃娘娘要去兵營去,與將士們同樂,畢竟馬上要過年了嘛。” 宗澤不禁一愣:“皇后娘娘和賢妃娘娘要來?” “是呀,不可以嗎?” 宗澤忙拱手道:“那怎麼不可以呢?老臣這就回去安排。” 如果是皇后娘娘和賢妃要來,那就另當別論了。 畢竟她們兩個是攝政,所有的政務都要經過她們批准,包括軍隊的後勤保障,除了指揮排程軍隊這項權她們不能行使之外,對軍隊的後勤保障,也是由皇后和賢妃親自處理的。 這種繁雜事務趙桓倒沒有親力親為,而是交給了朱皇后和黃賢妃了,既然軍中的後勤保障皇后和賢妃要過問要處理,那麼她們到軍中來視察,慰問將士們就理所應當了。 這也是下基層調查,瞭解戰士疾苦,好改正後勤保障所必須的職權類的事,宗澤當然不能說二話。 假如是太子自己要來,那他就沒有這個權了。 聽到老宗澤這麼說,太子嘴角浮出了一抹獰笑,心中暗念,希望這老匹夫能多熬些日子,等到自己能夠執掌軍中事務時,第一個就把他攆出兵營。 居然不給本太子面子,管你有多大功勞,資格有多老,通通滾蛋。 在宗澤即將告辭離開時,太子又補了一句,說道:“對了,我和三皇子也要跟著母后和賢妃娘娘一起去軍營看看將士們,老太尉不會把我們倆拒之門外吧。” 宗澤不禁一愣,濃眉微微蹙了一下。 他明白了,太子是用皇后和賢妃做幌子,實際上是這位太子要把手伸到兵營,可是他能拒絕嗎? 因為皇后和賢妃要帶兩個皇子一起去,只是去慰問,又沒有做別的,他就算不想太子去兵營,也找不出適合的拒絕的理由。 他便笑了笑,點頭說道:“老臣知道了。” 第二天。 朱皇后、黃賢妃帶著太子和三皇子在三衙兵營中慰問了一整天,接見了所有的高階將領。 太子贈送每位將領一個金碗,純金打造,金燦燦的。 上百個將領上百隻金碗,這開銷可不小,只是現在皇后手裡有錢了,不在乎這一點。 這些金碗每一隻都是由太子親自放在這些將領的手心裡的,還十分和藹的伸手在對方肩上拍一拍,以示勉勵。 可這些將領們捧著這一個個金碗,心裡都有些忐忑不安,因為這種禮物用意太明顯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的手裡的飯碗是太子殿下賞賜的? 他們忠於的是皇帝陛下,可太子這是要做什麼?要挑戰皇帝的權威,拉攏他們這些將領嗎? 當太子將金碗送到宗澤面前時,宗澤並沒有接,而是面朝西方中亞方向拱了拱手說道:“老臣得官家的器重,率領京畿集團軍全軍上下誓死報效官家,追隨皇帝陛下。 皇帝已經給老臣和諸位將士們足夠的賞賜和俸祿,不敢再領太子爺的賞賜,還請太子爺見諒。” 說著深深一禮,太子臉上的笑容很是尷尬。 聽到宗澤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