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說了老半天。過了一會兒,服務生端過來一瓶芝華士和幾瓶綠茶,開始兌酒。
挺新鮮。以前,我就乾脆見識到喝得不著四六的她歪歪扭扭地回到寢室,噴著滿口酒氣跟我說這些事情,親眼見證醉生夢死的過程,恐怕就是今天了。
兩瓶兌好的洋酒,一桶嘩啦啦響的冰塊,被服務生放在桌子中間。姚遠小手一揮,撥開正在耳語的眾人。
“開始吧!”
很暴力的音樂蓋住了她聲音的大部分,但是那氣勢,還是叫所有人都無法迴避地看著她。也許在坐的,只有我不太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今天玩什麼?”陳海聳聳李默,李默看看我,我看看吳坦,吳坦雙手一攤。
“問了也是白問,結果都是隨便。”姚遠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清了清嗓子,接著說,“今晚的主題是畢業,就是那點兒破事兒,我們復古一點,玩老掉牙的東西。”
“不可以是真心話大冒險,庸俗!”李默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要玩也不跟你玩,跟你玩最沒勁,你有幾句真話啊?完全違背遊戲精神。”陳海接著李默說。
“789。”廖萌萌一抬手,手中酒杯裡的酒撒了一半,這女人估計已經喝得差不多了。
“你這一副不醉不歸,大義凌然的樣子,誰敢跟你玩789,忒沒技術含量。”李默陰笑兩聲,心裡一定有種就不讓你得逞的美。
“捉鬼吧!”吳坦從桌子底下掏出一副撲克牌,鋪在桌上。
“捉鬼吧!”姚遠抓起桌上的撲克牌,對著我揚了揚頭,“會玩麼?”
我搖搖頭。
“這樣吧,第一局不算輸贏,你跟著我們來,就知道怎麼玩了,很簡單。”姚遠叼著一根菸,吞雲吐霧間我看不清她的臉。 電子書 分享網站
蝴蝶效應(8)
所謂的“捉鬼”其實是一種很變態的遊戲,每個人手持一張撲克牌,貼在自己的額頭上。你看得見所有人額頭上的張子,卻不知道自己的那張是什麼。這個時候莊家喊,最大的喝,最小的喝或是對子喝,然後順著莊家的順時針方向,每個人喊一次,如果你根據別人額頭上的牌可以賭定自己的那張不會中,那就可以開局,輸家一杯酒,然後做下一輪的莊家。沒過一圈,加半杯酒,這算是下注。
這個遊戲的高明之處就在於看不見自己的牌,賭的是勇氣,更是智商。整個過程,所有人的性情和態度,都暴露無遺。姚遠是個人精,,沒有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會開局,而且儘量把對別人的殘害擴大到最大級;陳海很衝動,即便是形式明顯,他還是會犯低階錯誤;李默是隨性,不願太花腦筋去分析,卻也還是儘量避免自己掛彩;王翔經常輸,幾輪下來已經臉綠;廖萌萌明顯自找難受,做給別人看,每到她喊就是開局,所以長時間都沒給姚遠加酒下注的機會,弄得姚遠很是鬱悶,最終把廖萌萌踢出局,讓她哪邊酒多哪邊涼快去。唯一看不出深淺的就是吳坦,他的輸贏,好像都很輕描淡寫,明擺著陪我們這群小屁孩玩玩他當年被他淘汰的遊戲。
我就跟著瞎混,也還好,因為吳坦是我的上家,所以我總能倖免遇難。吳坦對我明顯的袒護,已經讓廖萌萌出離憤怒,而這種憤怒似乎也只有我才能看得出來。我無能為力。
幾局過去了,輸家灌了個酒飽。廖萌萌又一抬手,“再來”。
“你已經被取消比賽資格了!”姚遠瞪了她一眼。
“再來,最後一局。”廖萌萌來勁兒了,把已經喝得暈海海的王翔扒拉到一邊,坐直了身子,一副要你死我活的姿態。
“最後一局!”姚遠開始發牌。
這一次莊家是李默,她朝我們的額頭掃視一週,“最小的喝”,說完朝我做個鬼臉,我不知所謂。
輪到王翔,他弱弱地說了句“過”,然後把頭依在沙發靠背上,好像隨時隨地都會吐出來。
“對子喝!”廖萌萌頭也不抬。
我愣住了,放眼望去,沒看到對子,那我就是唄。可我對著誰呢?還沒等我有什麼反應,吳坦開局了,我和他是一對。
廖萌萌大笑,把溼乎乎的兩杯酒端到我們面前,“最後一局,得喝純的,這是規矩。”
大家呼喝著起鬨。
李默淡定地看著我,一副你要是敢給我丟臉我他媽滅了你的樣子。
我接過酒杯,也不知道這杯黃湯下肚後果如何。拼了。
我抓了一把放在桌上的腰果吃了,墊墊底,然後喝乾了杯裡的酒。吳坦一直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