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瑟回身一望,傅媽手裡竟是抱著一隻貓。
大太太笑著從傅媽手裡接過那隻貓,貓十分乖巧的伏在大太太的懷裡。
錦瑟眯眼看向那隻貓兒,雖然君朝裡極少有人家會養寵,但類似蘇府這種人家,養寵的也還是不少的。
這隻貓,錦瑟以前從未見過,說不準是剛剛才抱來的。
在錦瑟的印象中,大太太從來不會碰這種帶毛的動物,今兒怎麼突然讓傅媽抱來一隻貓呢?
“七兒你不好奇這貓是哪兒來的嗎?”大太太撫摸著那隻貓,笑著問錦瑟。
錦瑟抬眼一看,那隻貓體態十分的豐盈,周身都是嫩黃色的毛髮,雙眼竟然是青色的,透出的目光竟是比人的眼神還要寒冷上幾分,但過了一陣子,許是大太太的撫摸讓它覺得十分舒適,那貓眯起了眼,看上去憨態可掬了不少,偶爾還會蹭大太太幾把。
“母親不說,七兒便無需問。”錦瑟心下一思量,已經知曉大太太的意思。
大太太輕笑一聲,看了眼懷裡的貓,“我就最喜歡貓了,貓啊,最聽話,又最乖,可能幾天都不叫喚一聲,但若你對它好,它是會記在心裡的。”
錦瑟點頭,“七兒一直覺得貓兒比狗兒要好,狗兒雖然忠誠,但有時候太過諂媚,但貓兒可就不一樣,乖巧聽話,永遠只是默默的做著自己分內的事兒。”
突然大太太懷裡的那隻貓發出一聲淒厲之極的叫喊聲。
錦瑟心裡一個咯噔,也不敢直接去看,只是把頭微微抬起些,用餘光去瞄了眼。
這一看,錦瑟只覺一陣心寒,整個人似是坐不住的一般癱倒在地。傅媽眼疾手快的把錦瑟扶起坐回位置上,而大太太則是眯著眼看著錦瑟的反應。
而那隻貓的背上正插著原先在大太太頭上插好的金簪。
金簪和那隻貓身上的嫩黃色竟是巧妙的融合在一起,而貓兒身上的傷口也隨之一下子噴湧出血來。
血噴出後,錦瑟便覺著有些天旋地轉,多久沒見過血了?她都快忘了自己暈血的事兒,她,也快忘了大太太內心裡是有多毒辣。
拜大太太所賜,這次她一下子全部記起來了。
“哎呀,這是怎麼回事?說了不要調皮,嗯?”大太太把貓兒抱起了些,許是太過疼痛了,貓兒已經沒有了反應,整個聳拉成一團。
傅媽眼裡閃過一絲不忍,快速的接過貓兒轉身離去了。
“其實七兒你只說對了一半,貓雖然看上去乖巧,但它的性子你卻是掌控不到的,剛剛本來好好的,它卻伸爪子想撓我,無奈之下我便只有拿簪子保護自己。”
大太太的語氣十分平淡輕巧,像是在敘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兒一般。
錦瑟站起身子,對著大太太直直地跪了下去。
“七兒會一直站在母親這邊。”錦瑟重重地說著,眼裡閃出不少淚花,說罷還咕咚地嚥了下口水,背上已經有些微微地發虛汗。
大太太的面上還殘留著剛剛那隻貓的血跡,揮起帕子,大太太十分從容的擦掉,而後把帕子扔到一邊。
“沒你的事兒了,下去罷。”大太太淡淡地擺擺手。
“七兒有一事想說與母親聽。”錦瑟抿著唇,幾乎是從牙縫裡發出的聲音。
大太太挑眉道:“何事?”
“關於四姨娘和老祖母的……”錦瑟用著不緊不慢的語調,看來已經穩下了心神。
說完後,錦瑟便出了慈園,面上一片安寧,步調淡定而從容。
“小姐怎麼了?”門口等著的弄玉還是看出了錦瑟的不一樣。
“沒事兒,隨我去傅媽那兒一趟。”錦瑟擺了擺手,語氣再平常不過。
…………
現在府裡的小輩們愈來愈少,而最近府裡的事兒也比較多,大太太便乾脆免去了一齊用早膳的規矩,說是等府裡大家自行調整一段時日後再恢復。
“嵐胭你再去取些水來。”錦瑟蹲在菊園的園子裡頭也不回的說道。
嵐胭忙去拿了個小盆子盛了些涼水來,錦瑟一把接過後,輕輕地放在地上。
“快喝吧。”錦瑟喃喃地對著面前的那隻貓兒。
沒錯,那隻貓便是一個月前在大太太那裡受傷的貓,錦瑟其實是以為那隻貓是死了的,可誰知這貓命大得很,雖然金簪刺入了身體裡,但卻是沒有刺中要害部位,錦瑟從大太太那出來後便去找了傅媽,把這隻貓兒抱來,硬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了它一整晚。
一個月過後,這隻貓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