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煉的準備,二來寒氣運轉的也較充分,因此較之前番之痛苦略有減輕。
詹琪在水中站了約莫一餐飯的時間,覺得熱氣湧入體內,寒氣與熱氣不斷衝突,這豈不是西泠武學秘要中所言的支左突右嗎。待得漸漸適應了酷熱之氣,體內兩股氣息雖仍不受控制,但仍能抵禦熱氣逼入。詹琪抬頭望向那屏風,凝視著畫中童子周身經絡,不由得按照圖中所示引導體內真氣運轉起來。
寒氣延不容、關門、太乙幾處穴道外衝,熱氣自觀月、章門、府舍幾處穴道湧入,正如圖中所示,寒熱之氣交匯,竟然在體內嘶嘶有聲。詹琪定了定神,盡力將寒熱之氣衝突之後合二為一的氣息引向肩頭雲門重穴,然後按照童子身上標註的各處穴道依次下行,至足五里繞向身體後側,使氣息又重回雲門穴。
起初,詹琪引導氣息延經絡依次行過各處穴位,但總是在衝過三五個穴位之後,後力不濟,以至於氣息凌亂,不能收攝。如是者再,詹琪只得,眼看已是午時已過,詹琪只得從水中躍出,落在池畔,整理好衣衫,行出真火第一室。
簡單用過午餐,詹琪重回真火室,做好準備躍入水中。想必是熟能生巧,約莫一刻時間,體內氣息終於開始按照童子身上之圖示開始穿行。詹琪也閉上雙目,讓心神牽動氣息,週而復始在體內流轉。不知不覺時已入夜。
此次行功約有三個時辰之久,當詹琪從入定中醒轉,見白風西已在池畔站立,臉上略微露出笑容,像是對詹琪的表現頗覺滿意。詹琪躍出池水,行至白風西眼前。白風西手中只拿著一隻烏黑的四稜狀小瓶,抬手遞至詹琪眼前。
“此物乃是當世藥王錢半兩所制烏雲散,正可以你那腿上燙傷,且真火三室一室熱過一室,你留在身邊難免用到。”詹琪接藥在手,自是十分感激,“弟子謝過護法看護。”言罷也不由向自己腿上看去。時方才太過專注於行氣過穴,竟忘了這腿上之傷,這一打量,忽覺得疼痛入骨,連忙將烏雲散倒出一小撮,塗抹在傷重之處。誰料藥一觸體,原本疼痛之處竟然如火燎一般更是難以忍受。
白風西在一旁解釋道,“此要物性極熱,取其以毒攻毒只要,只有此般,才可排除毒火,你且忍耐一二,少時即會平復。”聽白風西護法如此講,詹琪只好緊咬牙關,額頭之上又泛出汗珠。灼痛之後,詹琪感到腿上竟是一片清涼,想必是已排出熱毒,這傷是不要緊了。
又是十二次朔考,此一年中朔考題目倒也單一。月王只命詹琪按照童子身上所繪氣息走向原地運功,自己則在一旁同三位護法閒談,待詹琪運功完畢,也沒有其他吩咐,只是命他自行回房。待詹琪出得中堂,月王才向三位護法言道,“此子悟性之高,進境之速,以遠高於我之預期,三位做如何觀。”
“既然如此,也就不負月王當初差遣我出山尋一傳人之初衷了。”白風西護法首先言道。
“白兄可謂居功至偉,我二人得傳此徒,也甚欣慰。”西風白和白風西相繼言道。
“三位護法辛苦了,想來詹琪已是年方十六,我等還需再加督促,我意命他十八歲時出山歷練一番,然後再行修煉玄劍之學,三位意下如何。”月王望向三位護法。
“如此說來,我這真火室修煉只怕要夜以繼日了。”白風西言道。
真火第二室、真火第三室與首房格局相同,差別只在室內所掛帷幕,第二室帷幕為羅漢竹所造,屏風之上童子只繪了右半身經絡。第三室更是自地及頂全部為精鋼所鑄造,屏風之上童子畫像經絡遍佈滿身,且還分出了紅藍兩色。
又是一年時光,詹琪已身高七尺,在冰火淬鍊之下,面色紅潤白皙,簡直比世上女子面板更加吹彈可破。五官如刀削斧刻一般,發如墨染,睛若點漆,一張嘴更是嘴角上揚,給人以親切之感。要知道詹琪本是出身武林大豪之家,但身遭滅門慘禍,又歷經冰火洗練長達五年之久,尚能時常露出笑意,而無憤世嫉俗之情,皆因這西泠閣中月王及三位護法照料有加,又有鄒雲風從旁開導,才使得詹琪能夠以平和良善之心對人對物。
今日是詹琪在真火室修習的最後一天,還未入門,白風西將詹琪引至正堂。兩人自行在蒲團之上落座。
“冰火二房你已盡歷,此時你已身聚極寒與極熱兩股真氣,雖那神堂三穴仍有阻滯,但凝氣成型的根基已扎得牢靠,自明日起,你需進入那相濟室修習二氣融會只要,且相濟第三室是你成就化刻為辰的關節所在,明日我自會引你入室。”言畢,也不等詹琪答話,揮手示意他退去。
經歷了冰火兩室,詹琪對其中苦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