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前一週,一個挖了二十多米深的礦洞突然倒塌,七個礦工,被活埋到了裡面,也因此,工棚一下子空曠了很多。
一個礦工跟龍烈血說起這個事地時候,眼神中難得的有了一絲淡淡的悲愴與傷感,在礦洞倒塌後,玉廠的孟廠長去看了看,一邊看一邊用煙桿抽著煙,然後眼皮都不擦一下的告訴他們,“礦洞裡的人肯定死了,這個礦洞也差不多挖到底了,也不用浪費力氣再把他們挖出來了,大家都去幹自己的活吧!”
在這裡,生命的價值往往不如一塊石頭。
龍烈血自認為不是什麼慈悲的人,他到這裡並沒有抱著什麼悲天憫人的胸懷而來,但這裡生存壞境的惡劣,或者說,一個人,在看到同類的生命尊嚴與價值不如一塊石頭的時候,龍烈血的心中,還是有了一點淡淡的惆悵。
在這裡呆了一個多星期,在所有人對他都失去提防之心,都把他當作和自己一樣的挖礦工之後,武令彪地盤上的各種資訊,都源源不絕的跑到了龍烈血的耳朵裡,好多在外人看來難以搞到的訊息,在這裡,也不過只是大家休閒之餘的談資而已。
拉貢自由軍的司令部就在離礦廠不遠的那個小鎮上,很好認,小鎮半山腰上邵個佔執最廣,院牆最高,周圍還有士兵把手的建築便是。
拉貢自由軍的很多高層在那個小鎮上都建有漂亮的房子,但武令彪卻一直堅持住在司令部中……
拉貢自由軍在小鎮內和小鎮外各駐紮了一個營的軍隊,兩個營總共有600多人,其中駐紮在小鎮內的那一個營的兵力,平時除了維持小鎮的治安之外,就主要負責小鎮內拉貢自由軍司令部的保衛工作……
每天挖礦回來的時候。在路上,遠遠的,龍烈血都可以眺望到掩映在樹叢中的那一排建築。有時候,龍烈血會忍不住在想,要是武令彪知道自己可以眺望到他的老巢,隨時想著要他的命,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佈置在小鎮外面的那一個營的營房離龍烈血的工棚的距離不足800米,在有一次龍烈血把一塊石頭搬運到那個老頭指定的地方的時候,龍烈血甚至可以聽到那些士兵操練的呼號聲。平心而論,對那些士兵在操練場上的素質,龍烈血在內心中只給他們打了箇中下的評分而已,雖是中下,但螞蟻多了還能咬死象呢,特別是在這塊土地上,那些士兵個個都是地頭蛇。整體士兵素質比這些士兵強出太多地割據武裝。在金三角,龍烈血還真沒見過幾個。
說到玉石,在拉貢自由軍的地盤山。龍烈血來這裡見到的那個老頭。那個吸鴉片地孟廠長,可是說一不二地人物,那個老頭眼睛很毒,挖出來的那些石頭,只要一過他的眼睛,他就能說出個三六九米。就是沒有三六九,他也能自己動手把它搞出個三六九來——龍烈血聽人說過,除了眼睛毒以外,這個孟老頭還有一個無人能及的絕頂本事,就是“做皮”不是幫人做皮,而是幫石頭做皮。一塊普普通通,滿山都是,肚子裡沒什麼玉的石頭,只要在他的手裡轉一圈。馬上就能“光彩奪目”“身價萬倍”在把一塊普通地石頭變得比黃金還貴重的時候,財源也就滾滾而來了,那樣的石頭,在賭石的時候,又不知道會讓多少人傾家蕩產……聽說武令彪以前為了把這個老頭搶到自己手裡,曾動用一個團的兵力和克欽幫內的某一支割據武裝幹了一架,雙方都死了不少人……
事情地發展在龍烈血的預料之中。龍烈血對這片地盤也越來越熟悉,從那幾個礦工的口中,就連拉貢自由軍司令部的換班時間和武令彪住在司令部中地哪一個位置都搞清楚了,行動的條件也越來越成熟。
不過還是著一件事情讓龍烈血沒想到,那就是!他突然之間多了一個小尾巴。
小尾巴就是龍烈血剛來這裡的時候看到的那個打飯時總被人擠到後面的小孩,在龍烈血來到這裡的第二天,到了打飯排隊的時候,龍烈血抓著那個小孩的衣服,在那個小孩莫名其妙,以為面前這個大人又要把自己擠開地時候,龍烈血把他放到了自己的前面,自己則排在那個小孩的後面,有人還想插隊,龍烈血一隻手抬著那個人的脖子,就把那個臉色一下子變得漲紅的人提了起來……
從那天起,每到打飯的時候那個小尾巴就緊緊的跟著龍烈血,也沒有人再去插他的隊,把他擠到一邊了。到了後來,幹活的時候,那個小尾巴就跑到了龍烈血他們這個礦坑,睡覺的時候,他也搬到了龍烈血他們的那個工棚,緊挨著龍烈血的床邊,搭了一個小狗似的窩。
不知道是龍烈血胳膊上的力氣與粗野把大家嚇到了,還是那個跟小尾巴有著“特珠關係”的工頭預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