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僕兒,你真的要走嗎?怎麼你要離開於家的訊息傳得沸沸揚揚的?是真的還是假的呀?”拿著木桶子走過來的江琴問著好朋友簡僕兒,她們同樣是“天遠閣”的僕人,共事三年,交情還不錯,不過幾日前“天遠閣”卻開始傳散簡僕兒要離開於家的訊息,她憋了大半天的話,終於忍不住吐出問她。
“是真的,沒騙人,而且我要走的訊息是我自己講的,所以沒有錯。”簡僕兒平靜地回道。她為了不想給自己反悔的機會,因此故意放風聲出去。
“是你自己說的?”江琴一怔,確定好朋友是真想離開,她悶了。江琴是有簽下賣身契的僕人,所以無法隨便離開於家,但僕兒似乎沒有受到於家的任何限制。其實她是怎麼來到於家的,沒人知道內情,只知道她是被四少爺帶進來,且專司熬藥給他喝,而且四少爺這三年來在僕兒的照顧之下,易生病的身體居然康復了,現在健壯如牛。
“所以再過一個多月,我就得跟你道別了。”僕兒再道。
“我不懂你為什麼要走呢?在『天遠閣』裡不是待得好好的?我還以為我們能一直當朋友呢,你若離開,我會很難過。”
簡僕兒笑一笑,因為她想做自己呀!愛飛翔的她想學蝶花師父一樣四處遨遊。哼,師父他呀,把烏孫命寶交給皇太子,把她交給於攏雲,之後自個兒就又五湖四海優遊去了,她已三年沒見過蝶花師父,“花蝶谷”也無他蹤跡,只曾聽說過蝶花師父在某處妙手救治了誰,但派人去找,卻又無蹤,這三年裡,蝶花師父只有請人捎信給她,告知在“花蝶谷”照顧命寶和她的兩位伯母以及伯伯獲取了一筆足以衣食無缺的銀兩後,也已離開“花蝶谷”。師父就是為身邊人都安排好了去處,才能自由自在地到處去。
“江琴,我也捨不得你,只是我想到外頭見見世面,只好硬下心腸跟你們道別。反正就是這樣,不要再談下去了,我心意已決,不會改變的。”怕是講太多,她的心又會擺盪起來,所以乾脆左手提起木桶,右手拿起掃把,還把掃把一甩,扛在肩膀上,準備工作去。“我到客房那邊打掃,桶子我帶走了。”簡僕兒總像個男孩子般的粗魯率直。
“好。”江琴道。
“用膳時再見嘍!”簡僕兒一轉身,扛在肩上的竹掃把也劃了個弧線。
“哎呀!”誇張的驚呼聲在她轉身的同時響起,簡僕兒停止動作。她後方有人,她感覺到扛在肩膀上的掃把掃中了人。
“你做什麼?你在做什麼呀?你是故意要用掃把劃花我的臉蛋嗎?你太過分了!”尖叫聲像打雷似地一直轟出,被掃中的人捂著臉大聲叫嚷著。
簡僕兒忙著道歉。“對不住啊,香吟,你有沒有怎麼樣?沒事吧?”
“說對不住有用嗎?有怎樣你賠得起嗎?簡僕兒,你太魯莽了,而我怎麼這麼倒黴被你給傷到,你真的是——”“掃把星”三個字硬是吞回肚裡去,罵不出口,畢竟簡僕兒身後的靠山她惹不起,“天遠閣”的奴僕都知道於攏雲對簡僕兒很好的。
“對不起,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簡僕兒不斷地道歉,畢竟是自己把掃把掃上人家的臉。竹掃把頗硬,是很危險沒錯。
“哼,你一定是妒忌我長得美!”香吟氣呼呼地用另一種方式罵道。
看不下去的江琴開口了。“喂,你也夠了吧?僕兒都道了歉,你也沒怎樣,何必咄咄逼人?況且要論美醜,你也只是堪稱清秀罷了,僕兒可比你漂亮多了。”雖然僕兒的個性跟男孩子很像,但仍無法掩去其清麗相貌,瞧她還粗粗魯魯地把掃把扛在肩頭上,一頭長髮紮成兩條辮子,一身簡單上衣下褲的僕人衣裝,可那俐落氣質就是顯得率真又美麗。
“夠了的人是你!”香吟不滿地怒瞪多事者。“江琴,你不要以為巴結簡僕兒會有好處,打從簡僕兒進入『天遠閣』後犯過多少事啊?只是大家心腸好,不和她計較,你別以為簡僕兒就是與眾不同,得罪不起了!”雖然簡僕兒一出現就自稱是僕人,也視於攏云為主子,還一副不想被當作特異的存在,所以舉凡掃地、端茶、雜務,她通通都願意做,也跟“天遠閣”內的奴僕吃住相同,唯一不同之處就只有她必須親自服侍四少藥喝藥,甚至四少爺還下令不準有人代替簡僕兒熬藥,更不許有人去偷窺簡僕兒熬藥,但不管簡僕兒怎麼跟大夥兒打成一片,香吟與一些同事就是覺得她假惺惺。
江琴替好友回擊香吟,道:“你心眼真小,不過就是一個沒注意,值得你記恨嗎?”僕兒有時是粗魯了點,導致一些傷害產生,像是性子太急撞倒人,害對方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