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它獨自綻放,不論這個世間如何喧囂忙亂,不計紅塵凡俗,只是散播著自已特有的芳香……
當確切地聽出電話裡的對方——彭佳,就是和自已說過幾次話的那個完美女人的聲音之後,蔡起拓的心一陣激盪。作為藝術家,尋找美。發現美,不就是他的本份嗎?
“我聽出來了,你有什麼事嗎?”雖然很疑惑蔡起拓不知道為什麼能得到自已的手機號碼,可是彭佳並不在此事上糾纏,因為人家如果不告訴你的話就是不會告訴你。何必問這些自討沒趣呢?
“是這樣的,我撿到一個名片夾,裡面有許多名片,我懷疑它是你的。”蔡起拓道。
“哦?名片夾是你撿到的?你現在在哪裡?”彭佳一陣驚喜,雖然這個名片夾不是什麼珍貴的材質,但卻是父親在她回到田港工作時送她的禮物之一。同時,這個名片夾裡的名片也大多是她工作採訪聯絡經常要用到的物件,丟了還真是很麻煩。所以,聽到這個名片夾居然還能夠找回。她當然十分高興。這時候,就算她再笨,也大體能猜到蔡起拓肯定是從名片夾裡發現了她身份的部份線索,所以才能把電話打到她的手機上來。
想清楚這節,那種似乎私密被他人獲悉的危機感猛然解除。彭佳的心情也大好起來。
“我在那個你方才離開的轉角的咖啡屋裡,你是要過來拿。還是你把現在的地址告訴我,我送過去?”蔡起拓問道。
“哦,那我自已過去拿好了,麻煩你在原地等我一會兒。謝謝了。”彭佳自然不會把自已住的酒店的地址告訴蔡起拓,她放下手機,抓起手提包,就匆匆往外走去。
當計程車停在那家轉角咖啡館的對面,彭佳看到,身材高大的蔡起拓,正坐在自已剛才坐的咖啡桌前,兩條長長的腿慵懶地交疊著,一手放鬆地倚在椅背上,一手捧著咖啡杯,有一搭沒一搭地不時啜吸一口。
彭佳轉身關上車門,回過身來,卻看到蔡起拓面對著她這個方向,那端著咖啡杯的一隻手對她做了一個微請的動作。
見人家“學雷鋒做好事”,而且十分禮貌對對,彭佳也只好對著蔡起拓的方向微微點頭微笑致意了一下。
走過人流和車流,彭佳在蔡起拓對面坐下,道:
“謝謝你了,蔡先生。”
“沒想到咱們今天真是有緣啊,一天裡見了三次面。茫茫人海中,這樣的事件可是小機率事件哦。”蔡起拓說話帶著股彆扭勁,讓彭佳開始聽得有點吃力,就象小學生學說話的感覺一樣。
“的確,算是有點緣份吧。”彭佳淡淡一笑,這種相遇即要發生美麗邂逅愛情故事的浪漫想法,也許18歲的女孩子會有,可是兩世為人的彭佳腦海裡絕對是沒有的。
當然,上天既然要他們在一天裡三次遇見,並微妙地產生了某種交集,彭佳心想,也許有某種暗喻在裡面,至於是什麼,就留與時日等待慢慢顯現吧。
“這是你的名片夾,你看看,應該是完好無損的。你走後,我是第一個坐這個位置的人。”蔡起拓遞過那本名片夾給彭佳。
“我之所以知道你的電話,是因為看到這張名片。”蔡起拓向彭佳展示了他手裡的名片,“這名片夾裡的名片都只有單張,而這張名片卻有同樣的七八張。按一般人的習慣,自已的名片才會夾這麼多張在這裡,所以我猜到這是你的名片,所以打這個手機給你。”
彭佳接過名片夾,隨手一翻,見名片果然都完好無損,心裡安心了。再聽蔡起拓這麼一說,不由道:“看來蔡先生心思細密,分析能力也很強,蔡先生不會是警察吧?”
“哈哈,不是警察。但同樣是需要用心思的工作。重新認識一下,我叫蔡起拓,加拿大表演藝術家。”
“哦原來是藝術家,表演藝術家?這個在國內好象沒有聽說過,或者說是冷門。”彭佳心想,原來是加拿大人,怪不得說話那麼怪怪的口氣,象小學生學中文一般。
“是啊,其實在國外同樣也是冷門。我主攻爆破藝術。”蔡起拓修長的手指在木質的桌上敲擊著。
“爆破藝術?”彭佳更沒有聽過了。
“嗯,這是我獨創的。明天,我將在中海舉辦一個爆破藝術展,現場將進行藝術創作,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而且,我們一向和媒體是好朋友……”
蔡起拓笑著,遞給彭佳一張名片,他的最後一句話完全打消了彭佳的疑慮。
一個新興的藝術家,那肯定比一個誤會中的只會勾搭女孩子的紈絝公子哥讓人徒增好感多了。
彭佳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