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殺了我。”
“殺你?哈哈哈哈,你既然死不後悔,殺你是多餘,讓你活著,以你天生的妖魅,雖然年紀大了,但仍然可以再找到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你一樣活得很快樂,不過比以往稍有不同,你不必再易容,因為你已經沒有武功,也不能再用毒,因為你對毒會產生特殊的感應,用毒便反害自身,這些酒菜裡我已經在廚房加了作料,你一無所覺,這表示你的道行還差得太……”
“住口!”
老太婆嘶聲狂叫。
“哈哈哈哈……”
老頭子發出狂笑。
房門倏然被推開。
兩條人影閃出門邊,赫然是剛剛投店的一行男女中的一老一少,老太婆猜得不錯,老的是化身“至尊門”安長老的“狐精”牟永年,少的是“無腸公子”東方白。
不過在老太婆心目中卓永年仍是安長老,因為他的體形已經改變,她不會想到他會是原本猥瑣的天下第一神偷“狐精”卓永年。
老頭子斂了笑聲,一老一少步了進去,掩上房門。
“宇文錦,你……做得太絕!”老太婆的聲音像病中人的呻吟。
“年素玉,絕的是你!”
老頭子的聲音隱含激動。
現在情況已經明朗,老頭子是化身“天雷子”丘望的“三恨先生”宇文錦,老婆子是背夫私奔,貌若天仙的乾坤教主夫人年素玉,他倆的風癱女兒是“陰陽秀士”李思凡與前妻所生的獨子“桐柏大少”李子陵所改扮。
一行人瞞天過海,卻依然逃不脫。
這一回合,可說是“毒道”與“易存術”的大決鬥,“三恨先生”棋高一著,年素玉一方慘敗,敗得很徹底。
卓永年悠悠開口道:“老夫該稱芳駕牛夫人、李夫人,還是教主夫人?”
年累玉激憤得連喘大氣,她似乎已癱瘓了。
東方白望著老太婆,默想她那羞花閉月的風韻,感慨無論男女只要一步走錯,便會貽終生之恨。
江湖上的恩怨可怕,男女之間的情仇更加可怖,愛與恨只差一線,一物的兩面是強烈的對立,演變的結果是兩個極端。
“宇文錦,你殺了我!”年素玉慄叫。
“我說過不會殺你,你豈可不看這出戏落幕。”說完,轉向卓永年道:“我們連夜回程,以防萬一發生變化,李思凡那兔崽子鬼計多端。”
卓永年點點頭。
四月二十三日。
時間是亥子之交。
牛府大廳擺設了香案,張燈但沒結綵,近百弟子麇集在廳外院中,準備著行乾坤教復舵大典,沒有任何賓客,執事人等不斷出入,像是很忙,卻又無事可忙,是一種故意製造的氣氛,實際上他們等待的不是典禮而是一種可怕的血的祭禮。
時間在詭譎的氣氛中消失。
子時將正,所有弟子依序排列在廳外,各執事人等各就各位,“陰陽秀士”李思凡與“魔魔夫人”先後差一步從內門步入大廳,李思凡站在香案正前,面向外,他已不是牛員外的裝束,面是是早先教主的本來面目。“魔魔夫人”側立在香案右方,半面向外。
裡外鴉雀無聲,靜得可怕,除了嫋嫋香篆,完全是一幅靜止的畫面。
驀地,一名黑衣人穿過行列,直衝廳門。
“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