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不動。
空氣隨著凝凍,使人有窒息的壓迫感。
水寶又叫道:“旋乾轉坤曾經使‘關東五霸’三招伏屍!”
東方白心中又是一動,“關東五霸”一方之雄,名播關內外,並非等閒之輩,想不到已伏屍桐柏大少劍下。
不計後果,非用劍不可,他下了決心。
就在這情勢將要突變之際,山口方向一騎馬驟馳而來,眨眼便到了臨近,緊急勒馬剎勢,馬上人高叫了一聲:“住手!”
隨著滾鞍下馬,直趨東方白與桐柏大少身前,朝桐柏大少抱拳道:“大少幸會!”
來人赫然是到客店求藥方的“冷血無情刀”周大慶。
他們是一夥麼?
但稱呼不對,東方白心起疑雲。
“冷血無情刀?”桐柏大少卸了勢。
“久違了!”
“你叫住手什麼意思?”
“這位年輕人跟在下有點淵源,希望大少放他一馬。”說著,掃了東方白一眼。
東方白冷沉地站著,沒什麼反應,暗忖,周大慶所謂淵源,指的可能就是求藥方的事,看來他還有點江湖道義,這倒是收蓬的好機會,只不知桐柏大少是否買帳。
“跟你有淵源?”
“是的。”
“什麼淵源?”
“他是‘百草道人’的弟子。”
“唔!‘百草道人’,郎中之祖……”
“請大少給在下一個面子。”
“這算什麼淵源?”
“因為敝主人曾經蒙過‘百草道人’的好處。”
“這是兩檔事,不行。”
“大少!”周大慶趨前在桐柏大少耳邊悄語了幾句。
桐柏大少臉上陰暗不定,望望東方白,又回望了水寶一眼,臉上現出委決不下的神情。
“大少,這面子非給在下不可。”
“好吧!”桐柏大少猶豫了很久,終於點頭,目芒掃向東方白道:“黑炭頭,牢牢記住,人是本公子的。”
東方白不吭聲。
桐柏大少收了劍,側轉身向水寶道:“水姑娘,本公子認定了的事是從來不改變的,你要注意你的行動!”
“哼!”水寶重重地哼了一聲。
桐柏大少抬抬手,野豹子牽過坐騎,雙雙上馬朝原路馳回。
東方白松了一口大氣,慶幸自己不必拔劍。
“你好像叫小黑?”周大慶望著東方白。
“是的,多謝解圍。”東方白抱拳。
“以後少惹桐柏大少,避著點。”
“唔!”東方白點了點頭。
“水姑娘,別太任性!”周大慶轉望水寶。
“你管不著!”水寶沒好氣地回答。
“在下是好意,聽不聽由你。”
周大慶說完,途自走過去上了馬,朝桐柏城方向馳去。
東方白步近水寶,把獵刀交還給她。
“小黑哥,你好像很怕事?”水寶餘憤猶存。
“不是怕事,是犯不著。”
“你眼看我被人欺負?”
“這……還不到那種程度,我們走吧!”
“掃興!”水寶嘟噥了一句。
兩人上馬入山。
水寶是個快性子,氣來得急,消得也快,進山不久,她似乎已忘了山口外發生的不愉快,又有說有笑起來。
東方白隨口應和著,暗中卻在留意所經的地方,任何比較突出的東西都不放過,一一牢記心裡。
獵物當然不會出現在經常有人行動的區域,是以兩人在繞過三座山峰之後,便捨棄山道進入叢林地帶,傍午時分,兩人已深人山區數十里,漸漸馬已不能行,眼前盡是陡坡、密林、斷巖,水寶東張西望……
“小黑哥,我們得先找好過夜的地方。”
“過夜?”東方白心頭“咚!”地一跳,孤男寡女在山中過夜,這還像話?
但轉念一想,反而覺得慚愧,水寶這麼坦然,自己又何必存世俗防嫌之心,只要胸懷磊落,別說過夜,生活在一起又何妨。心念之間,補充了一句道:“當天不能來回麼?”
“當然,光趕路還打什麼獵,如果有了收穫,我們明天出山,不然的話就得待下去,反正我備的乾糧充足。”
“好呀!”
“我記得這附近有個山洞可以過夜……”目光停在不遠處的叢巖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