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桑虹有似未聞,說:
“將來你見到了辛璜和金燕,你就知我所說不假了。那辛璜自稱天帝,可知其人狂傲,但論武功,當今之世,實無出其右。金燕人稱奼女,因她得駐顏之術,現今巳年高百歲,卻仍然宛若少女,武功與那辛璜雖然有別,卻無分軒輊,這兩人才真正可慮,便我師傅在早幾年,也要讓他兩人三分。”
“天帝辛璜,奼女金燕,天帝辛璜,奼女金燕。”
周洛連連在心中唸了兩遍,緊記在心。他先後聽桑虹輕視他師伯白頭翁,不是心中不服麼,而這桑虹的武功奇幻,他實非其敵,尚且心中不服,而她卻對這天帝辛璜和奼女金燕,竟恁地讚揚,可知了得,他哪會不信?
桑虹又說了,道:
“我師博得知這些人都要來爭奪這部《上天梯》,只好暫不取珠,閉關練一種神誇武功,將來好追這兩人,再有三月,即可功成完滿了。這些年來,我和師姊無聊之極,兩月前我出了個主意,和師姊商量,何不趁師傅開關之前,將火龍珠盜到手,一來可爭取時日,再者可獻給師傅,作為她神功圓滿的賀禮。哪知我們來到這裡,尋到這隱密的石洞棲身,已有一個多月了,竟未探出火龍珠所在。今晚恰巧偷聽得那老要飯的吐露入那冰窟之法,難得你已練成神拳真火,我雪山派的武功,本就是陰柔一門,這不是太巧了麼。更巧的是,我們正想將你劫走,你卻逃離了他們,這不是天緣該當那部《上天梯》應為我雪山派所得麼?對你來說,更有天大的好處,你這番功勞,將來我師傅只要隨便指教你一點武功,你就受用不盡了。”
這桑虹竟然毫不隱晦,將全盤秘密說出,一者是她純真,因也是她自持武功非常,不怕周洛生異心,而且這對周洛來說,確有好處。試想他師伯白頭翁數十年苦心,尚且不能得到武林寶典,他卻可輕易得來,桑虹還會怕不願麼,心下必然以為他求之不得。
她那知周洛對陶丹鳳念念不忘,現下已明白多九公不但對他無絲毫惡意,而且是要傳他武功。桑虹之言,哪還動得他的心。是以,這剎那間,他已在打脫身的主意,心想:
“我不可露了聲色,且待機而動。”當下忙道:
“桑姑娘好心,在下好生惑激。”
桑虹站了起來,說:“你都明白啦,這本來對你大有好處,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她左手微微一提,巨燭登時熄滅。
周洛心中閃電般想:“這不是天賜我脫身的大好機會麼。”
他這一陣,早對這山腹看得明白,滿是懸垂的鐘乳,何止千百根,只是躲入其中,他武功也是不弱,還怕脫不掉身麼?
這念頭閃電般快,那知燭滅的剎那,他才要縱身,陡覺左手奇冷刺骨,巳被一隻軟綿綿的手握住了。
桑虹也在他身邊說道:“你別急啊,想來你暗中不能視物,我帶爾出去,瞧你連方向也弄錯啦。”
周洛暗叫了聲慚愧,這桑虹身法之快,實在不可思議,這是她沒料到周洛生心脫逃,若然存有敵意,他這時豈有命在!
他心頭一震,桑虹已有所覺,說:“你覺得冷麼?”周洛立覺一股冷氣,從她掌中傳出,雖非冷得刺骨,但那寒氣順著手腕上升,一時間,左臂冰涼。
周洛驚魂才定,將又心生驚詫:她的手軟綿綿地,怎麼會奇冷?
他兩人相距洞口,只二三十丈遠,自是眨眼便至,桑虹也將手放開,陡聽沙沙之聲又起。
周洛雖存心想瞧她運掌吐勁,倒要瞧她怎麼推開這數千斤的大石。可惜太黑了,看不清,陡見一絲光亮由小而大,洞口巳露出尺許寬的一條縫。
周洛心中又是一動,心想:“不趁她未撤掌收勁之時脫身,更待何時?”念動身隨,側身疾掠!
他未落地,巳側身扭頭回望,見那桑虹並未即刻追出,忙不迭兩個起落,竄入林中。
那林木甚是密茂,亂草高與人齊。周洛隱身在草叢中一看,奇怪那桑虹仍未追來,而且也未聽得有特異風聲。
他此刻可沒工夫去思索,趕緊俯身疾竄,心想只要奔入深山之中,饒是她輕功再神奇,也就不怕脫身不了。
他一口氣竄行了約有一里多地,時時掉頭回望,始終不見桑虹的身影。要知桑虹只要身形一動,立即有冰魄寒光流動,便是在林木深茂之中,相隔得遠,亦不難發現的。
周洛心下大喜,只道桑虹必是向別處追去了,立即將輕身功夫儘量施展開來。雖然仍不敢大意,時時要隱密著身形,但不到盞茶的功夫,巳奔出了半里地,早是谷口,樹木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