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推就全推掉。不能推地就三下五除二做完。迅速跑掉。到後來皇帝也就習慣了。有什麼事要吩咐就自動把顧重樓給跳過去了。所以皇子們大都喜歡跟顧重樓來往。這個人沒壓力、沒野心。
顧重樓轉身一笑。恰看到葉驚玄在後頭探頭探腦。於是說了句:“葉姑娘這身衣裳真不錯。飄若凌波。像一支好曲子。”
顧至臻不由得笑了:“七哥還真是什麼都能想到曲子,七哥若不生在皇家,一定是位名傳天下的大師。”
顧重樓不語地笑笑,搖頭站在風口上,回過身來衣帶如柳葉般翻飛,臉上帶著些落寞的神色。葉驚玄不由得讚歎了一句,顧家真是基因優秀,顧重樓當然比不得顧至臻相貌俊逸出塵,但透著一股在眾多皇子身上都沒有的特殊氣質——平和,清澈可見底的平和,那眼睛一看就讓人看得到底。
顧重樓的聲音也好,一張嘴就像是一曲平和舒緩的調子,比起身邊那幾位氣場強大的皇子,顧重樓實在有些尋常,只是多看兩眼,就覺出來顧重樓的那身清寧和靜那般與眾不同。
葉驚玄再擰頭看顧至臻,發現兩人站一塊兒真讓人晃花了眼,整個朝代最風流的顏色就在這兩個人身上凝聚著:“七殿下過獎了,若是誇衣裳,那得謝謝徽雨。”
“原來是定郡主……”顧重樓這麼說了聲,就跟顧至臻打了招呼就要走,忽然卻又轉回來:“九弟,要不我回頭把這玉簫再校一下,說不得能用。”
顧至臻就把手裡的玉簫遞還給顧重樓,顧重樓拿著玉簫一邊看著,一邊用手比著就走遠了。
葉驚玄問了一句:“這就是你曾經說過的那個一張九曲流水琴撫得驚天動地的七殿下?”
顧至臻順口應了一聲道:“是啊,怎麼了?”
“果然像九殿下說的,是個音痴,拿著玉簫左比劃右比劃連道都不看著就走遠了。”葉驚玄心說,人這是樹業有專攻,只是生在皇家,這樣的人畢竟還是少見吧,尤其是那雙眼睛,生在政治權利中央,竟然還能保有乾淨的眼神,太不易了。
顧至臻和葉驚玄接著又四處走了走,顧至臻就把葉驚玄送回了姚府,兩人依依不捨地在姚府院牆外站了會兒,姚府的侍衛遠遠瞧見了也是把頭看向另一邊,只是嘴角的笑卻掩也掩不住。
好不容易進了姚府,姚老爺子站在正中央,看著葉驚玄嘆息一聲說:“看來你還真是看上九皇子了,瞧這臉笑得跟花一樣,今兒出去玩好了吧,瘋到這麼晚才回來。”
“外公,對了,我還留了只獐子腿給你呢,我二哥烤的可香了,還在他手裡呢,怎麼不見人呀?”葉驚玄話說得漂亮,其實無非是沒吃完,然後扔了覺得可惜就順手帶了回來。只是她這話一說出來,立馬就有鼻子有眼,惹得姚崇安高興不已。
葉驚濤說話就回來了,把獐子腿扔到廚房去切了,晚上呈到桌子上,平素向來晚飯吃得少的姚老爺子也忍不住多吃了幾口,味道好在一邊,主要是葉驚玄話說得漂亮。
晚上吃了飯,姚崇安把葉驚玄單獨叫到書房裡說話,葉驚玄心裡上上下下的,不知道姚崇安會說些什麼。
姚崇安讓葉驚玄坐下,在燭火中坐著,讓人看了就覺得肯定是要說什麼重要的事:“外公,你大晚上找我來,不會只是為了看書吧,這裡書倒是多,可是我一本不愛看。”
架子上全是些政治、地理之類的書,葉驚玄當然不耐煩看。
姚崇安卻抽了本書給她:“你看看這本吧。”
書皮上四個金光燦燦的大字《安民要略》,葉驚玄下意識地就把書還了回去,這本書應該跟她扯不上關係才對:“外公,我可是女子,這些安民、濟世的書你應該給二哥看。”
姚崇安卻又把書推了過來道:“你翻開看就是了。”
葉驚玄便翻開看了,第一頁是張摺紙,第二頁開始有字,內容卻跟書名完全不相干:“外公,這……”
“你看過就好了,你原本若不跟皇子們有糾葛,這本書我是不會給你看的,但你既然是把九皇子瞧進了眼裡,各家的勢力你無論如何要知曉一二。不為別的,只為平平安安,外公老了,也不求你們有大出息,做驚天偉業,只求你們個個都活得安生。”
原來書裡寫的全是朝中各派系的勢力,有詳細的分析,還有各世家不為外人所知的東西,這本書裡寫的世家裡有頭臉的人都知道,只是心照不宣地維持著表面的平衡而已。
比如某某官員貪墨,某某官員買官易爵,某某世家暗地養私兵,某某世家拉攏朝廷官員……這些東西,在某個群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