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小念白身上的繩子給解開,江小灰在一旁看著,臉上帶著笑:“怎麼,捨不得再這麼綁著他了?難不成他真是我的大侄子?”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說話沒有人當你是啞巴!”
葉驚鴻說道:“你打算放他走?”
我搖搖頭:“總不能一直把他給綁著吧!”我還沒有把老舒和我說的那些話告訴他們。
我對小念白說道:“跟我來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他恨恨地看著我,不過還是乖乖跟在了我的身後。
我扭頭對葉驚鴻他們說道:“你們別跟來,我單獨和他聊聊。”
江小灰則說道:“那不行,這小子賊得很呢,我怕他對你不利。”
我看了一眼小念白然後對江小灰道:“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聽我的。”江小灰還想說什麼,葉驚鴻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聽他的。”
葉驚鴻知道贏勾就在我的身體裡,而此刻小念白在明處,就算他想做什麼贏勾也不可能讓他得逞。
其實除了贏勾我還有個最大的倚仗,知道我有這倚仗的人就更少了。
那就是心核,每一次在我真正面臨重大危險的生死關頭,心核都會主動控制住我的身體,利用我的身體迸發出巨大的能量來抵禦危險。而那個時候我的是最可怕的,恐怕就連贏勾都有可能死在我的手底下。
那個時候我雖然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但心核並不佔據我的意識,我仍舊能夠清楚地感知到所發生的一切。
這才是我真正的底牌。
當然,如果我能夠自己支配心核的力量,那麼我甚至有信心與鬼谷子一戰,不管結果如何,但我擁有了與他一戰的相對實力。
只是這心核的力量我卻根本就無法真正控制住。
我領著小念白來到了洞口。
“你並不真正想要殺我。”我點上一支菸,看著他說道。
他看向我,那眼神有些複雜。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又問道。
他長長地出了口氣:“知道。”
他只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可是此刻他的表情就像一個飽經滄桑的成年人。
“那你到底是不是六翼天使?”
“是!”他回答得很乾脆。
我笑了,他願意和我交流就已經是一件好事。
我就怕他一直敵對到底,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
“其實作為六翼天使你藏在暗處的話想要殺我更容易,可你偏偏選擇了現身,用一種不可能成功的方式來對我出手,我很好奇當時你是怎麼想的。”
“你自己都說了,我並不是真想要殺你。不過……”
我問道:“不過什麼?”
“你是我父親,我不能殺你,但如果我不動手的話,我的良心會不安,母親因你而死,我總得為母親做一點什麼吧?”
我看著他:“你就那麼確定你母親真是為我而死嗎?我問你,童年的那些記憶你還有嗎?那些關於我的記憶。”
“有,當然有,如果沒有童年的那些記憶,我也就不會這麼糾結了,我下手肯定會很果決,而不像現在這樣拖泥帶水。就是因為我還記得你,記得你對母親對我的好,所以我不能殺你。”他的表情很痛苦。
聽他這麼說我便知道了,他與我一樣被強植了某些原本就不存在的記憶。其實在他的童年時期我和他同樣是沒有任何交集的,我們對於彼此的記憶都是虛構的。
“你確定你母親真是因為我已經死了嗎?”
“她就死在我的面前,臨死的時候她還唸叨著你的名字。”他的神情很是悲慼。我不知道一個孩子要經歷多少才會變成他現在的這個樣子,我不由得有些心痛。
“其實你母親或許還活著,你所經歷的她的死亡並不是真的。”
我的話讓他整個人都是一震,他看著我問道:“你什麼意思?”
“你親眼看到她為我擋刀,而我卻棄你和她跑了,可是這些根本就不存在,你覺得我是一個需要女人為我擋刀的人嗎?”
“是!”他的回答讓我有些錯愕,他說道:“在我對你出手的時候不又有一個女人想要替你去死嗎?”我頓時感到了大寫的尷尬,他說的是葉驚鴻,每一次有危險的時候葉驚鴻都會攔在我的面前,當然不只是她,還有贏勾。
“你哪一次不是躲在女人的背後?”他的話語中多了幾分譏諷,我想要辯解,但我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