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棟小洋樓是我們先發現的,可是現在我們卻不願意呆在裡面。
同一個人,竟然是在不同的時間段有著不同的心思,這一點連我自己都沒能夠察覺出來。
我心裡暗暗苦笑,我對自己的心思都忽略掉了。
“這麼看來每個時間段的我心裡所想真的不一樣,而且我發現,各個時間段的我自己心思都在膨脹,這好像並不科學,因為按時間的推進,最後他們還會變成現在的我,不是嗎?”
我確實有些想不明白。
葉驚鴻卻說道:“這有什麼想不明白的,如果只是一個你,那麼按著時間的推移確實是會走到現在的你的心境,可是現在情況變了,突然幾個時間段的你同時出現,那麼這些你會聚到一起,人一多就變成了什麼,就成了江湖,每一個你都擁有自己的小心思,說白了,甚至這些你都想拿到管控一切的主導權。”
贏勾輕輕點了點頭:“沒錯,看來你真的已經把人性給摸透了。”
葉驚鴻淡淡地說:“還好吧,見的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我也明白了這個道理,我嘆了口氣:“現在看來那個最先保持沉默的我心思最重,你們說,他們是不是我諸多人格的體現呢?”
葉驚鴻笑了:“這麼說也沒錯,總之,就是那個時段的心境決定了那個時間段出現的你的心性。”
我們來到了海邊。
海浪不斷拍打著沙灘。
我在沙灘上坐下,葉驚鴻和贏勾也坐了下來。
“你們說,我這麼做對嗎?”我問道。
葉驚鴻扭頭看我一眼:“你是說你沒有按那傢伙說的做,把這些人都送進負空間?”
我點點頭,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我的心裡確實是一點底都沒有。
贏勾問道:“那你覺得你這麼做是對是錯?”
我搖頭,我也想不明白。
葉驚鴻道:“首先你考慮過沒有,如果把他們送到負空間去會有什麼樣的結果,這種結果對你是不是有什麼影響。”
這些我還真沒有考慮過。
也就是說,這兩種做法的利弊我都沒有仔細衡量,我做出決定只是基於那一秒鐘我的心裡所想,我認為正確的方式。
現在葉驚鴻這麼一說我不得不去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讓他們進入負空間是有很大的不確定性的,單從時間關係來說,我們是第一撥到的,也就是說我們應該是一個結果,既然我們是結果,那麼那些個我們為什麼會出現?”葉驚鴻問道。
我愣住了,有些不太明白葉驚鴻的意思,贏勾也直勾勾地看著她,贏勾同樣也沒有反應過來。
葉驚鴻嘆了口氣:“我知道這樣的問題對於你們來說確實是有些抽象了,我這樣說吧,我們為什麼是第一撥?在我們之前有沒有我們來到這裡。當然,我們也可以是第一撥,那就是我們是最初的我們,而後面來的都是在我們到來的時間軸之後,那麼他們是不是會來個不停?不會,因為時間停止在我們找到那個洋樓的位置,所以當最後一個時間點的人到來之後就不會再有我們陸續出現了。”
我總算是聽明白了,葉驚鴻是說不管會來幾撥我們都會有結束的時候,而且至於能夠來幾撥人也是可以計算得出來的,但我覺得她有一點說錯了,確實是可以算出來的,但卻缺少了一個必要條件,那就是終於我們知道了,就是我們來到這兒的時間,可起點在哪兒?倘若是從我們被困在那個小礁石上算起那麼最多還能夠再來兩撥人,如果起點不是那小礁石,而是第一關火鳥開始的話,那還得再多來兩撥。
最壞的可能性就是加上我們一共有九撥人。
還好,還是可控制的範圍。
只是不知道這些個我們裡面會不會真有我們最擔心的,想要取代我們成為主導的傢伙。
自己與自己自相殘殺,怎麼聽都有些悲劇。
“那個有野心的傢伙是個隱患。”贏勾說。
我卻反問道:“那怎麼辦?殺了他?就算我同意,那麼他身邊的葉驚鴻和贏勾是不是答應,別忘記了,每一撥我們都是三位一體的,我們的身份上相對於他們而言要更加特殊一些,所以我們一旦有所行動,那麼很可能會引起他們的不適,也可能進一步激化矛盾,讓他們產生一種同仇敵愾。”
那個時候我們就犯了眾怒,成了眾矢之的。
一旦成為了眾矢之的,那我們別說是找到恢復時間程序的辦法,光是應對這些個自己都會讓我們頭疼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