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疑惑間,蘇有容已經走到了眼前,她上前見了禮,卻不知該從何問起,蘇有容也不多說,自到崔氏墳前將食盒中的祭品一一擺上,又退回來跪下,像如箏她們一樣行了大禮。
如箏心裡一熱,趕緊上前扶他,蘇有容回頭對她笑了一下:“我聽子揚兄說你來給岳母大人祭掃,我就想著差不多也該讓她看看我了,就來了,你不生氣吧?”
如箏眼眶一酸,淚水就又落了下來:“說什麼呢,我怎會生氣?”又被他早早就改了的稱呼羞紅了臉。
蘇有容笑了一下,又轉向崔氏的墓碑:
“世伯母,小侄是蘇有容,國公府不成器的三子,小時候也曾到您家玩兒的,只是那時候我又幹又瘦的,八成您是沒注意我……”他一句話,讓旁邊的如箏一下子破涕為笑,如柏也笑了。
蘇有容又接著說:“本來早該來看您的,再過不到半年我和您的掌上明珠箏兒就要成親了,小侄也就忝顏喚您一聲‘岳母大人’……”他深深一揖:
“岳母大人,我知道您一向最疼箏兒,我和您一樣,也很疼愛她,這些年箏兒吃了不少苦,但是她覺得都是值得的,我也是這麼想,如今您的大仇即將得報,小婿知道,您欣慰的同時一定也擔心箏兒的安危,今日小婿就在這裡向您保證,此次之事,我也會參與其中,安排佈置,定然不會讓箏兒吃了虧去,待事了結,我就將她迎進府裡,從此風刀霜劍,就再與她無關,我不敢說能給她什麼榮華富貴,但卻自信能保她一世安穩,今日便在岳母大人靈前立誓,我蘇有容今生今世,必愛重箏兒,盡我所能不令她愁苦悲痛,保她喜樂安然,若違此誓,便叫我殞命疆場,屍無葬埋!”
他一言出口,驚得如箏趕緊去捂他嘴:“說什麼呢,也不忌諱!!”
蘇有容回頭看看她嗔怪的表情,輕輕笑了一下:“你可以啊,當著岳母大人就敢打我……”
說的如箏臉一紅,又立起眉毛看著他,惹得蘇有容一陣笑:“行了,違了誓才會被罰,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旁邊如柏也笑著走上來:“就是的姐姐,今日姐夫這一番保證,孃親也可以安心了,我想她在九泉之下,一定正在欣慰地笑呢。”
如箏微笑著點了點頭,抬頭看著蘇有容:“子淵,謝謝你……”又轉頭看著如柏:“多大人了別沒正形,胡亂叫什麼呢!”
如柏搖著頭嘆了口氣:“唉,人家改口你就笑,我改口卻要挨你罵,真是,眼見我就不吃香了……”說完就在如箏犀利的目光下笑著走出去幾步,自招了丫鬟們來收拾。
蘇有容將如箏拉到一邊,低聲說到:“箏兒,今日我去崔府找你,是想跟你說你對付你家夫人的事情,詳細的你回去可以問子揚兄,我就大略告訴你,如今我師兄已經開始著手懲治背叛他的人,到時候你被刺以及薛氏夫人聯絡迴夢樓叛徒之事便都會有明證,另外崔家也開始在生意上打壓她那些見不得人的店鋪,到時候她生意受阻,你府上賬目便會現出端倪,那時你再推出你收集的那些證據,定然可以一鼓作氣將她打垮,此事不會耗時太長,最晚到入冬,便會見分曉,我來就是告訴你,莫急,這段時間要保護好自己和柏兒,等我和子揚兄的訊息。”
如箏點了點頭:“好,我明白了,我聽你們的……只是,你剛剛說此事你也要參與,是同上官樓主一起處置叛徒之事麼?”她略帶隱憂地看著他,去年黑衣殺手那件事還是讓她心有餘悸。
蘇有容如何不知她心中所想,當下笑著摸了摸她頭:“放心,既然我師兄來了,那就是萬無一失,我不過是給他打打下手罷了,沒危險的,倒是你自己,深宅大院的傳遞訊息不便,你要多加小心,切不可再受傷了。”
如箏點了點頭,看著她笑了:“嗯,咱們各自保重……”卻不知該接著說什麼。
“嗯,各自保重,等著成親那一天……”蘇有容壞笑著低頭,聲音裡便帶了一絲魅惑的味道:“我,可是有點等不及了……”說完,也不等如箏反應,自笑著和她拱手告辭,在她嗔怪又羞澀的目光注視下,慢慢離開了。
回到崔府,如箏向崔侯報了祭掃的情況,陪著崔侯和謝氏用了午膳,午後崔明軒自南大營返回,又找如箏說了找麻煩的地痞之事,如箏知道,這個證據,也算是齊備了。
翌日,如柏向崔侯告辭回了國子監攻書,如箏的傷也大好了,便膩在琳琅院子裡陪她繡了幾日嫁妝,笑的謝氏打趣自家請了個好繡娘。
這樣松泛了幾日,就在如箏不放心家裡想打發秋雁回去打聽的時候,外院有人來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