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上午請安,下午學規矩,一天就這樣波瀾不驚地過去,看上去,如箏的確是過上了待嫁閨秀的平常日子,如果不是晚間浣紗和夏魚又報上了薛氏今日的最新動靜和重金打探來的“詳情”的話……
聽完夏魚的說辭,如箏微微點了點頭,讓她叫了環繡進來。
看著環繡提著一個小包袱走進堂屋,如箏讚許地笑了笑,環繡臉色微微一紅,上前福身到:“小姐萬福,奴婢猜度著小姐是要用到‘東西’了。”
如箏笑著點了點頭,讓她開啟包袱,定睛看時卻是兩三個大小相似,顏色各異的小娃娃。
如箏拿起小娃娃看了看,挑中了一個最像的,到裡間妝臺內取出一張寫著字的黃紙塞了進去:“不錯,手真是巧,我是看不出任何破綻呢。”
看著眼前簇新的娃娃,她又笑了一下,讓環繡和夏魚拿了個銅盆,扔了幾張紙略燒了燒,熄了火將娃娃扔進去滾了幾下,又拿出來遞給浣紗:
“告訴雪纓,待今日靜園那裡香灰倒過之後再放進去,免得真魘著……”見浣紗明白了,她便揮手讓她們下去,自苦思冥想明日請安時的說辭,正糾結間,卻聽到門外夏魚請安的聲音,卻是大姐姐如詩到了。
如箏趕緊迎到門口,笑著將如詩讓進屋裡,又讓浣紗沏茶,如詩笑著擺擺手:“箏兒,別忙了,天色已晚,咱們都該歇息了,我有幾句話問你,略坐會而就走。”
如箏笑著點了點頭,將她讓到裡間,剛要關門,如詩卻伸手阻了,低聲說:“讓你心腹丫頭在門外守著,我有要緊事問你。”
如箏心裡一凜,趕緊按她說的讓浣紗夏魚兩個人守在門外,坐定言到:“大姐姐,你問吧。”
如詩點了點頭,看著如箏肅容問到:“箏兒,我問你,這幾日園子裡丫鬟們進進出出忙碌的究竟是什麼?二嬸那裡……我看也經常有陌生人出入,慈園離得遠,尚未發覺,但咱們這裡,你必定是知道的。”
聽了她的話,如箏心裡一沉,知道機敏聰慧如她,必然是已經發覺了什麼,剛想找些言辭來掩飾,卻看到她眼底的擔憂和焦慮,當下心裡一酸,開口嘆道:“大姐姐,你快出嫁了,這些腌臢的事情,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如詩目光一凜,臉上浮起一個略帶薄怒的笑容:“箏兒,我原以為你是拿我當親姐姐看的,卻沒想到你會說出這麼生分的話來!”她心裡又酸又疼,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當下氣的眼底都浮起了一絲淚光。
如箏看著如詩似乎是動了怒,趕緊掏出帕子給她擦著眼睛:“姐姐!姐姐是我不好,你彆氣了,我只是……”她苦笑著看看自己:“我只是怕這種事情說出來,汙了姐姐的耳朵……”
如詩大略也知道她是要有所動作了,當下穩了穩心神,按住她的手:
“傻孩子,什麼汙不汙的,這世家大族中,有那一家敢說後宅裡沒有一兩樁齷齪事情,更何況你不過是被她們擠兌的狠了,要反抗而已,要照我說,你動手還忒晚了些!”如詩輕輕握了握她的手:
“好箏兒,我娘沒能護著二嬸兒,已經是悔恨非常了,我可不想重蹈她覆轍,你若是信我,便告訴我你的計劃,到時候我是敲邊鼓也好,給你瞭陣也好,多少能派上點用場,更何況我背後最起碼還有我爹我娘,萬一……”她咬咬牙:“也有人好護著你不是。”
如箏看著如詩堅定溫柔的目光,心裡一暖,把臉輕輕貼在她手上:“大姐姐,謝謝你這樣關護著我……我都告訴你,其實我到正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呢……”
如詩趕緊坐正了身子,認真聽著她的話,待如箏將自己的計劃說完,如詩長出了一口氣,嘆道:“原來如此……這樣也好,起碼我聽不出此事有什麼破綻……置於你說的捅破窗戶紙這件事,的確不好由你自己來做,還是我來比較穩妥,我們大房,說起來和府裡是沒什麼利益關係的,此事從我口出來,祖母應該不會起什麼疑心。”
如箏嘆了口氣:“大姐姐肯幫我,此事就成了一半了……”
送走了如詩,如箏坐在桌邊默然看著跳動的燭火,這樣瞞著祖母行事,讓她心裡多少有些自責,可若非如此,以祖母的性子……父親對薛氏的寵愛……定然是動不了她的根本的!
既然已經決定了,便無需再左右搖擺!她這樣想著,輕輕閉了閉眼:明日,便見分曉吧。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家裡各種亂套,二更很費勁了,只能儘量在一更裡多些內容並且確保日更,請各位大人多多包涵,某奚會更加努力的!!
別離 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