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廖氏冷笑著抬眼看看她,沉聲說道:“此事,的確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有容居然在宮宴上露了這麼一手兒,還自請隨軍出征……沒想到壓下了他的文才,到成就了他的武藝,果然不愧是衛氏那個賤人的種……”她咬著牙,這樣忿忿地說到:“只是不知,他這一身武藝是從何而來。”
曹家的心裡一顫,趕忙跪下:“夫人恕罪,奴婢於此事上也是一頭霧水,那衛姨娘的武藝早已經廢了,按說也無法教導三少……請夫人給奴婢一點時間,奴婢一定將此事查清,回稟夫人!”
廖氏斜睨了她一眼,嘆道:“罷了,你起來吧……”
她撥亮燭心,又拿起賬本:“也不必查了,說來倒是我大意,任他協理了三年庶務,沒有造就出第二個老三,反倒讓他將個寒馥軒經營的如鐵桶一般,你去查,你從何查起?他那幾個小廝一個一個都是死忠於他,潑水不入的主兒!”她嘆了口氣,又露出笑容:
“好在川兒的婚事並未受到影響,大不了等嫿兒進了門,攛掇世子爺把他們分出去,也省的天天在我眼前晃,看得我煩心,母子都是一副狐媚樣子!”
曹家的俯身說道:“夫人所言極是,那衛姨娘前幾年看著還是知分寸的,這幾年愈發無狀了,著實可惡!”
廖氏冷哼一聲:“還不是他那個好兒子,自打落水就跟變了個人似的,居然就靠到凌霜閣那邊去了,那賤人有了念想,心氣兒一順,身子自然也就好起來了,眼見這段日子,世子爺去她那裡日漸勤快,若非她還算識時務,不敢留世子爺過夜……我必除了她!”
曹家的看自家夫人眼中又露出兇光,心裡也是一顫,又一陣發愁:如今的寒馥軒,再加上凌霜閣……可不是幾年前那個任她們磋磨的軟柿子了!夫人盛怒之下,難做的也只是她們這些下人,還是勸著些才好吧……
想到這裡,她露出一個諂媚的微笑,向廖氏說起如嫿的好來,果然成功混了過去,廖氏漸漸熄了怒火,轉而和她商議起蘇百川和如嫿的婚事來。
國公府蘇家作為京城的第一大世家,府邸自然也是很大的,在這十幾個院落組成的大宅子裡,有一處一直是個特別的存在。
凌霜閣,有著美麗名字的二層小樓,隨著居住在這裡主人命運的變遷而為全府下人猜度,冷淡,復又忌憚。
清晨,凌霜閣的主人,國公府世子的貴妾衛氏照例推開了靠著院牆的那扇窗,如往常一樣等待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男人——卻不是蘇清辭。
那張熟悉卻怎麼也看不厭的臉出現在窗前時,衛氏剛剛沏好了一杯濃濃的正山小種。
“孃親……”蘇有容輕手輕腳地翻過窗戶,落在木質的樓板上,只發出了微不可聞的“吱嘎”聲。
看著自家兒子似是有意露一手的樣子,衛氏寵溺地笑了,歲月似乎是放過了絕色又苦命的她,這晨光中的一笑,讓對面的蘇有容再一次感嘆自家孃親芳容永駐:
“娘,您又逆生長了,再過幾日,別人就會以為我是您弟弟了……”他笑眯眯地走過來坐下,捧起自家孃親沏的好茶:“嗯,好香……”
“又滿嘴胡言亂語,也是快二十的人了……”衛氏這樣嗔怪著,臉上卻顯出一個十分受用的微笑:“今日怎麼有時間早早來看我?”
蘇有容抬頭看看衛氏:這個孃親本不屬於自己,卻是自己來到這個異世之後最初幾年唯一給了自己溫暖的人,不知不覺地,他也就將她當做了自己真正的母親:
“今天閒,而且心情甚好,來和孃親分享一下……”
所謂母子連心,雖然他不說,衛氏也知道最近一段日子他心裡很苦,前幾日他來告訴自己隨時準備收拾細軟的時候,更是唬了自己一跳,問他,他卻又不說,今日看到自家兒子這樣歡欣,她才鬆了口氣:“哦,我容兒有什麼好事情,趕緊告訴姨娘聽聽!”
蘇有容見她屢教不改,皺眉抬頭看著他:“孃親,說了多少遍了,沒人的時候不要自稱姨娘!我是你生出來的,明裡不許,暗地裡還不能叫聲孃親麼?!”
看著他假怒真嗔的樣子,衛氏心裡一暖:自從他四年前落水又奇蹟般活過來之後,就好似變了個人一般,令自己在這府裡如死木枯灰一般的日子也有了一絲亮色,她笑了笑,點點頭:“娘知道了,你說吧。”
蘇有容這才滿意地笑了笑,臉又紅了:“孃親,我不是告訴過您,我喜歡一個女子……結果被她給甩了……”聽他這種著三不著兩的話慣了,衛氏也能大概猜出他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