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真早呢,這還只是夏末,早間都有點涼颼颼的了,看來去歲那件棉衣,真的是不夠用了!”
如箏笑著搖搖頭,正要說話,卻見對面崔媽媽臉色一變,幾步出了堂屋,如箏看著她快步跑到自己住的西廂房裡,不一會兒就拿了一件棉衣服回來,放在如箏面前桌上:
“小姐,奴婢就覺得那天的布樣子哪裡不對,聽了夏魚的話才想起來,原來那天那個花色,竟然是五六年前流行的染法……這裡面……”她凝眉思索著。
如箏抓著眼前的棉衣,唇角帶了一個清冷地笑容:“這裡面自然是有問題……虧難了我那智謀過人的母親……竟然不惜損了自家店鋪臉面來栽害我!”
崔媽媽看著如箏面色,心裡也是一凜:“小姐的意思是,這批布有問題?”
如箏點點頭拿起桌上的棉衣輕輕一劃,看上去還挺新的棉布就開了個大口子,露出了裡面的棉絮,夏魚看著也驚了一下,拿起棉衣輕輕一撕扯,就扯下一片布來。(。mianhuatang。CC 好看的小說)
如箏看著棉衣冷笑到:“我曾經聽孃親說過,咱們侯府要面子,府裡下人的衣服都是一兩年一換,故而並不用劍南道的好棉布,而是用這種近處的短絨棉布,用上個兩三年不待磨壞就換了,倒也經濟實惠,但這樣的布料,即使是放著不穿的新衣,擱上個兩三年也會糟朽,稍微一用力就會破掉。”她抬頭,看著崔媽媽臉色瞭然的表情:
“但那日送來的布料,卻是新織的,嶄新結實,如此若是今日……”
崔媽媽臉色一變,接著說:“若是今日小姐去點料子,看到花色數目都對,自然會收下這陳年的老布,再加上一般收料子都會上心主子們用的綢緞,而不在意下人們用的料子……”
如箏點點頭笑到:“不錯,如果不是奶孃您揭破此事,我也必然是粗粗過目就收下了,到時候下人們的棉襖出了問題……”她看著靜園的方向,咬了咬牙:“雲錦軒只說是有人翫忽職守弄錯了料子,到時候按量賠了,他們損失不了多少,還落了好名聲,而我,就勢必要擔個疏忽的罪名,最要緊的是,數九寒天的下人們穿著破棉衣,會怎麼看我?”
她一番話說完,崔媽媽和夏魚臉色都是一白,崔媽媽氣憤的起身:“小姐,那今日收布的事情……”
如箏略思忖了一下,笑到:“不動聲色,照收不誤,我自有打算……”
午後,如箏得了許氏的信兒,帶著浣紗和夏魚朝二門附近的大庫房走去。
待月目視著如箏她們越走越遠,目光中含著一絲怨毒落在浣紗身上,繼而又想到自己,心內煩亂,信步朝著小花園走去。
她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個身影也出了沁園,一路潛行到靜園。
待月又在花園裡“偶遇”四小姐,之後,靈巧如她怎麼不知這裡面的玄機,心中一陣忐忑,卻也有一絲興奮,她咬咬牙走上前,衝如嫿福□:“四小姐萬福。”
如嫿伸手示意她起身,看著一旁嬌豔的玫瑰,閒適地笑到:“怎麼不在你家小姐跟前伺候,又出來閒逛了?”
如嫿咬了咬下唇,勉強擠出一個笑,聲音略帶顫抖地說:“今日是夏魚和我姑母伺候著,奴婢並不當值……”
聽了她的話,如嫿眼睛一亮,笑著掐下一朵玫瑰:“這花兒開的真嬌啊,可惜在這大花園裡,每日裡日曬雨淋的……平白損了很多顏色。”
如嫿強笑著,卻不知該說什麼,倒是一旁跟著的如嫿心腹丫鬟紅綃陪著笑到:“小姐所言極是,若是這玫瑰能得了小姐青眼,移栽進四小姐的閨房的話,必然會開的比現在要好。”
如嫿笑而不語,瞥了待月一眼,轉身向花園外走去。
待月恭謹地福身相送,起身卻把拳頭攥的死緊,心也如同手一般,似被人緊緊攥起,壓住,揉搓……
如箏帶人趕到大庫房時,自雲錦軒購入的綢緞和布匹已經運進了庫房,一旁雲錦軒的人和許家的恭敬的陪著笑。
如箏淺笑著看看地上堆著的鮮亮錦緞,在這些上好織錦的映襯下,旁邊堆著的大量黛藍色印花細布顯得那樣的不起眼,本來也是,這些布匹的價值還不如錦緞的十分之一。
如箏上前細細檢視了錦緞,滿意的點點頭,又似不經意地拂過旁邊的布匹,指甲在布料上拽了幾下,回身笑到:“果然不愧是京城老店,這些綢緞顏色鮮亮,織造精巧,看來店家是上心了,不知這位是……”她目視一旁站著的送貨人,笑問。
那人趕緊上前半步,低頭答道:“不敢,小人是雲錦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