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輝寫過一封信。
錦輝對他的感情是狂熱的愛,桂珍對他僅僅是有一定的好感。在軍隊中,桂珍是中心人物——一個俊俏女子在成百上千的男人中生活,自然有眾多的仰慕者。而他接近她,也想利用這一點。最終,他如願以償。
對於薑桂珍的事,錦輝絲毫不知情,她一如繼往地愛著他,並不知道,她將為自己的愛付出生命。
而薑桂珍,此時已經帶著他的骨肉,永遠的消失在了這個世界上。
“我叫你整理東西,你都弄完了麼?”劉德升打量了一下房間,問道。
“嗯。”錦輝點了點頭,將懷裡的孩子交給大兒子劉雲英,轉身取過了一個不大的包裹。此時的她又看了看收拾整齊的家,眼中滿是戀戀不捨之意。
“你都帶了些什麼?”劉德升問道。
錦輝的臉上現出了一絲甜蜜之意,她小心地開啟了包裹,劉德升看到除了一些金銀細軟和鈔票之外,便是厚厚的一疊信。
劉德升有些惱火地來到了她身邊,但她似乎沒有注意到他臉上的不滿之色,而是取過了一封信遞給了他,臉上滿是甜蜜之意。…;
劉德升已經忘記了這封信裡寫的是什麼了,他開啟了信,看了起來。
“……父親死了!我對於他有深愛的父親死了!當然不免難過。但我認為父親是得到了解脫,因此我並不十分悲傷……”
“……不料我也有這樣的幸運!我得到了一個愛人!我是十分的愛他;自從聽到他許多的事,看見了他許多文章日記,我就愛了他,不過我沒有希望過會同他結婚,因為我不要人家的被動愛,我雖然愛他,我決不表示,我認定愛的權柄是櫍г謐勻壞氖擲錚�揖霾煌�ハG蟆���
看完這封信,劉德升似乎又回到了二人相戀的時光,心中升起一種久違的甜蜜。
楊錦輝注意到了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她開心地一笑,又拿過一封信,交給了他,他不假思索的開啟看了起來。
“……一直到他有許多的信給我,表示他的愛意,我還不敢相信找有這樣的幸運!不是一位朋友,知道他的情形的朋友,把他的情形告訴我——他為我非常煩悶——我相信我的獨身生活,是會成功的。自從我完全瞭解了他對我的真意,從此我有一個新意識,我覺得我為母親而生之外,是為他而生的,我想象著,假如一天他死去了,我的母親也不在了,我一定要跟著他去死!”
“我的意志早又衰歇下來了,早又入了浪漫態度中,早已又得了一個結論:‘只有天崩地塌一下總解決!’除非為母親和他而生,我的生有何意義!”
看到信上的這樣一段文字,劉德升象是想起了什麼,手竟然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這是你寫給我的,我最愛的詩詞。”
楊錦輝沒有發覺劉德升因為什麼而感到恐懼,她拿出了一張精美的信箋,遞給了他。
這張信箋他當然記得,那是一天夜裡,錦輝走了,他無法入睡,爬起來寫的“虞美人”。
“堆來枕上愁何狀?江海翻波浪。夜長天色怎難明,無奈披衣起坐薄寒中。”
“曉來百念皆灰燼,倦極身無憑。一鉤殘月向西流,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正是這首詩詞打動了錦輝,她終於同意了留宿。對錦輝來說,留下過夜等於把她整個的人都獻給了他。夜裡,他們如痴如狂熱烈地愛著,劉德升現在還記得,當時房間的牆壁是木板隔間,很薄,由於他們的動靜過大,左右鄰居都抱怨起來,但當時他們根本沒有在意這些。
此時的楊錦輝,仍然沉浸於對往事的美好回憶之中。但劉德升知道,是離開的時候了。
“我們走吧。”劉德升說道。
“要去哪裡啊?”楊錦輝覺察出這一次的舉家出行似乎有些非同尋常,問道。
“你不是一直想要回老家看看嗎?”劉德升當然不能告訴妻子他帶她和孩子們走的目的是什麼,“這一次我們回去多住一些日子。”
“太好了!”聽了父親的話,大兒子劉雲英高興的跳了起來。
劉德升衝孩子們笑了笑,撫摸了一下孩子們的頭。楊錦輝收拾好包裹,帶著孩子們和他一起向外走去。
離開了自己的住宅,劉德升一家人來到了街上,此時街上的行人一如平時的熙熙攘攘,劉德升和妻兒走進了人流之中。
儘管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但劉德升的心裡,總是感到莫名的不安。
劉德升叫了一輛計程車,帶著全家上了汽車,他告訴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