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了吧……祖父再沒有踏出這座別墅半步,直到我父親十五歲那一年,祖父靜靜地在陽臺上睡著了,從此再沒有醒過來——我想,在那一天,他終於得到了解脫。”
“……所以蘭斯的中文說得很好。”
“是的,這是祖父的要求,因為祖母能說一口流利的中文。”
“而這……就是我的父親母親。”蘭斯將手指向另一面牆上。
一對氣質高貴的中年夫婦在畫中與我們默默地對視。
“我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去世了,而母親……”蘭斯說到這裡頓了一下。
“我知道。”我突然想起以前曾經問過馬爾曼醫生這個問題,“她因為身體緣故在瑞士療養,對嗎?”
“蘭斯?蘭斯?”
蘭斯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我一連喊了好幾聲他才回過神,露出微笑:“啊,啊是的,她現在住在一個天堂般美麗的地方……”
“這樣啊……”我繼續一幅幅的瀏覽牆上的畫作,“這個小女孩是誰?”我在一張小小的鉛筆素描前停住了腳步,好奇地問。
素描畫的是一個七歲左右的女孩,嬰兒肥的臉頰,淺淺的雀斑,相貌就這個盛產俊男美女的家族而言過於平凡,滿臉羞澀的神情。
“我的表妹克莉斯汀。”蘭斯說,“我母親的侄女,現在和母親一起住在瑞士。”
“這是蘭斯畫的?!”我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起來。
“是的,是兩年前的事了,有什麼不妥嗎?”
“沒什麼。”我微微撇嘴。
哼!蘭斯還沒有為我畫過一幅肖像畫呢……
“這個……阿爾弗雷德?”我以不甚確定的語氣指著一個小小的畫框——上面是一個小小的男孩,有著一頭蜂蜜色澤的髮色,正在演奏一把金色的小提琴。
我之所以能認出他,全拜那和哈布斯堡閣下如出一轍的冰冷神情所賜。
“是的。”提到他的表哥,蘭斯柔和的嗓音立刻帶上了愉悅的笑意,“這是根據他獲獎時的照片所畫的,阿爾很厲害對不對?”
“不過他不是在彈鋼琴嗎?為什麼放棄小提琴?”我歪過頭隨口說了一句,但很快便想到了答案。
“啊……”我連忙捂住嘴巴,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蘭斯臉上的微笑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為了我。”
“……對不起。”
蘭斯搖搖頭:“我和阿爾從小一起長大,彼此都很瞭解對方。阿爾放棄心愛的小提琴去學鋼琴,代替我實現夢想,我自然有說不出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