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許清心頭立即浮現出一個念頭:李元昊要玩陰的了!
李元昊向來就這樣,表面上求和,私底來卻準備著天大的陰謀等著你,上次和遼國二十萬大軍對峙時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廝又是折箭為誓,又是痛聲悔過,結果呢,先是放火燒牧草,再趁機突襲,孃的喂!李元昊這廝肯定又要玩陰的了,得小心些才行。
許清還沒接見張絳,就先傳令下去,各軍立即進入‘紅色警戒’,加強防備,加強巡視,同時斥侯四出,監視夏軍一切行動。
李元昊若是知道許清聽說他派來使者,第一反應竟是這樣的話,不知會不會抱頭大哭一場。
張絳被帶進許清帥帳時,臉色就開始變幻不定,見帥案前坐著的竟是一個俊郎儒雅的年輕人時,竟怔住了,許清年紀輕輕他是聽說過,但真見到本人時,心裡的感覺又是另一回事,在他想象裡,許清應該是那種虯鬚大漢,彪悍兇猛,虎軀一震,地動山搖的模樣,誰曾想率幾十萬大軍把西夏打得奄奄一息,且兇名在外的許清竟是個儒雅的少年郎。
張絳心神不禁一鬆,定了定神上前拜道:“大夏使臣張絳拜見許招討使!”
“姓張?跟張元什麼關係?”
“不不不,沒關係!許招討誤會了,本使與張中書令……與張元沒什麼關係,不過是同姓而已。”大冷的天,被許清這麼一問,張絳腦門都冒出汗來了,許清與張元之間的過節,別說宋夏,恐怕遼國人都知道了,他豈敢去給張元頂雷!
“哦,可惜了!本帥聽說張元曾作詠雪詩:五丁仗劍決雲霓,直上天河下帝畿。戰罷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真不錯啊!戰罷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霸氣十足啊!比黃巢的‘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鋒芒尚足啊!”
張絳還沒把來意說出來,不想許清卻突然來這麼一出,滿口誇起張元來了,愣著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戰罷玉龍三百萬,敗鱗殘甲滿天飛!嘖嘖!李元昊怎麼不讓張元來呢?我許清手下帶甲不過十萬,讓張元來走一遭,恐怕我軍就要敗鱗殘甲滿天飛了,何須你這背宗忘祖之徒來搖尾乞憐!嗯?”
張絳大汗,心想果然來了,許清看似儒雅,但發起威來那睥睨天下的氣勢同樣能讓人喘不過氣來!
張絳好不容易定住心神,正要說話,許清卻又接著道:“投鞭能斷天河水,揚矢射落滿天星。腳踏賀蘭頂日月,誓掃黃沙萬里清!這就是本帥的答覆!
張絳,少在本帥這裡搖尾乞憐,李元昊那一套在本帥這裡行不通,回去告訴你們的‘吾祖’,他褲襠裡若是還有那三寸肉,就象條漢子一樣站出來,與本帥絕一死戰吧!”
張絳來到許清大營,連句求和的話都未來得及說,就被許清轟了出去,他對這些漢奸多看一眼也膩煩。今天不殺他,且留他惶惶幾日先,等攻下興慶府,一個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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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九章 功敗垂成
東京。
伐夏大戰的節節勝利,加上京華時報的特意宣傳,在大宋悄然掀起了一股從軍熱,至少曹佾就去宮裡找趙禎幾回了,雖然次次被他那位國母姐姐轟出來,但卻依然沒有打消這個念頭,這些天和石兆庭幾個公子哥兒上街,不玩摺扇了,幾人天天頂著一副不知從哪弄來的鎧甲,冒充大宋禁軍。
有一回跑去禁軍大校場看人家軍演,裡面一個都指揮使發現他們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把幾人糾了進去,詢問他們是哪個軍的,曹佾一挺胸膛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回答說幾人是龍衛軍左廂的。
人家一聽,孃的喂!騙鬼啊!龍衛軍左廂去年就全調西北強訓去了,如今說不定正在興慶府痛快的喝著党項人血呢,哪裡還有人在京?
結果人家怎麼問也問不出底細來,乾脆先把這幾個哥們兒撂校場上往死裡訓,然後派人去查幾人來歷,結果這一查嚇得那都指揮使一哆嗦,不是王府就是國公府出來的,有一個還是當今皇后的親弟弟,國舅爺啊!
那都指揮使趕緊把哥們兒幾個請到營房裡,小意的伺候著,賠盡了小心,誰知曹大仙卻不領情,他們在校場中被狠訓了一翻,雖然累,卻無限興奮,這會還想再上場去受虐一下,那都指揮使以為他們是不肯原諒自己,故意說反話,急得求爺爺告奶奶。
結果曹佾這邊無比誠摯地說:你還訓我們吧,我們正來勁呢!
那邊就說:哎喲,我的小祖宗喂,你乾脆訓我得了!那都指揮使也不等幾人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