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先保密一段日子,等自己把銷售渠道打紮實後,再推廣也不遲。但如今已向趙禎申明要在將作監那邊推行,想保密已經很難了。
為將來計,許清很容易便想到了報紙,實在不行到時候便利用自己在朝,同時透過銀行及船廠股東這些脈絡,收集訊息印成報紙售賣,想必養活這個刻印作坊不難。
許清把自己的這些想法跟梁yù一說,梁yù看向他的眼神有些詫異,一時也沒表示什麼,似乎正有消化他的這些想法。
“子澄這個想法只是cào作起來更加麻煩,而且開始時百姓不會一下子就能接受,利潤不會很大,子澄打算在作坊裡投入多少銀錢呢?”在梁yù想來,許清完全可以選擇其它行業,他家產本來就不多,把錢全投到刻印作坊裡有些不合算。
“yù兒不必擔心,一開始報紙的發行量肯定不會很大,這要不了多少投入,等將來百姓慢慢接受了咱們再不斷增加發行量,一但發行量上去了,便可以接一些收費廣告,而這一項說不定將是報紙最大的收入來源。”
“廣告?”
“便是廣而告知的意思,比如你家綢布莊新出了一種好料子,你便可以把這種料子的品質和特sè在報紙上刊登出來,沒有去過你家綢布莊的人,對此也能在個瞭解,被廣告吸引的人就會直接找到你家綢布莊。其實這跟上次咱們銀行發傳單有些近似,只是報紙廣告是每天一次不間斷而已。”
梁yù看著許清笑了,或者許清總有他的道理吧。許清和她慢慢走到院子裡面,接著說道:“其實一開始,我只是想把活字印刷術推廣開來,倒沒想過要憑作坊賺大錢,將來若是做不下去,直接放棄就好我和吳靜邦在杭州西湖邊上開了個茶園,那才是咱們家以後最大的財源。”
“誰跟你是咱們家?說話少佔人家便宜。”梁yù俏臉有些微熱,大概對許清的氣還沒有全消,反問的語調有些不客氣。
許清沒有在這上面與她糾纏,輕聲說道:目前吳靜邦還可以相信,但以後茶園利潤大了的話,還是讓人過去一起管理才好,我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管理人選,所以還望你能幫我物sè一下。”
梁yù對許清突然冒出個茶園來很感興趣,詳細問清情形之後,也認為這是個好路子,很乾脆地答應幫他物sè管理人員。
沒事常到家裡來坐坐,紅菱她……算了不說這個,你爹爹既然已回江南,我們的事那隻好等下次去江南時,再向他老人家提親了。”
梁yù沒想到他突然把話題轉到這上面,先是一怔,然後紅著臉一跺腳,還帶著倔強的低哼一聲,這回真跑了。
許清回到家,痛快地洗了個澡,換完衣裳在後院的石榴樹下休息一下,和梁yù解釋清楚後,心裡了無牽掛,樹上的蟬鳴也不覺得多鼓譟了,樹下空空的鞦韆,被風吹得自在的擺動著院中寂寂無人。隔著院牆,能遠遠地聽到街上貨郎的叫賣聲。
紅菱她們都出去了,還有七八天便是七夕,此時七夕又叫乞巧節,nv孩子通常都是很重視這個節日的,紅菱她們大概是上街買過節用的物什了。許清自個兒在樹蔭下xiǎo睡了大半個時辰,然後牽馬出mén。
答應了趙禎儘快把活字印刷術在將作監推廣,還有對火yào改良,他也不便再拖拉,其實說來想到火yào改良他還是有些sī心在內的,總之他打算好了,改良將作監火yào的同時,假公濟sī一把。
將作監看管極嚴,四周有大量的禁軍把守,許清出示了他九品中校丞的身份,才由一個xiǎo吏引路進到裡面,雖然早有心裡準備,但將作監佔地之廣還是讓他有些震撼,各種作坊都進行了詳細的分類,有些保密度高的如神弓等作坊,就單獨佔了一個大院,閒雜人等免進。
在xiǎo吏的引領下,許清見到了中校令袁東昇,近五十歲的一個瘦老頭兒,大概是原先接到過許清要來的通報,許清的將作監中校丞只是掛個虛職,不理實務,名義上是袁東昇的手下,但許清身上還有一個奉直郎的六品官職,比他從八品的中校令大了許多,所以見面時袁東昇很客氣。
袁東昇上面還有監一名、少監兩名共三位上官,有些奇怪的是,袁東昇並沒有帶許清去見這三位上官,而是直接把他帶到將作監裡的刻印作坊,許清也懶得問原由。
將作監裡的刻印作坊非常大,光雕板的工匠就有上百名,各種新舊雕板堆滿了裡面,看到袁東昇帶著一個少年進來,工匠們紛紛投來奇怪的目光。
許清在刻印作坊沒有多作停留,他簡明扼要的把畢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