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州衙領撫卹錢嗎?孃親為什麼不去呢?”
fù人停下來,用手捋了捋額過的頭髮說道:“若說發一兩貫娘還信,可衙役卻說咱們家能領到五十貫,天下哪有這麼好的事孩子家不懂事,快回去好好讀你的書,將來若能考個功名,娘也就知足了。”
那夜潤州民一夥luàn民衝進楊源家,看到這是個窮苦之家,沒什麼好搶,正要離去,卻突然被楊源孃親那動人的風韻吸引,幾人撲上來就將fù人按倒在楊源的父親不顧一切地上前拼命,歹人雖沒得逞,但楊源的父親也被打瘸了一條tuǐ,如今還臥在家。
楊源聽了孃親的話,只好站起來回院子去讀書,走了幾步他又回過頭來說道:“娘,可是昨晚我聽隔壁的王二郎說,這次的撫卹錢是許清許大人發的,許大人不會騙咱們吧?”
fù人一聽頓放下手中的衣裳追問道:“你真聽王二郎說是許大人發的,不是州府發的?”
楊源點著頭,fù人一下子站起來說道:“源兒,幫娘把衣裳拿回去,娘要去州衙看看。”
我要跟您一起去。”
楊源追上去喊著,fù人憐愛地撫mō著他的頭,牽著楊源的xiǎo手一起往州衙趕去。
越接近州衙,街上的行人越多,百姓們都在七嘴八舌地談論著此事。
“他爹,你說這是真的嗎?咱們只是些平頭老百姓,官府真會給咱們發放撫卹錢嗎:”
“是啊,是啊,又是不戰場上戰死負傷,沒聽說過這樣也有撫卹的,而且撫卹銀那麼多,怕是空歡喜一場。”
“可是來通知的衙役們言之鑿鑿……”
楊家娘子牽著楊源的手,聽到這些議論又有些猶豫起來,傷一條tuǐ發五十貫的撫卹確實沒聽說過。楊家娘子為人純樸,向來不信那些天上掉餡餅的事。
“娘,都走到這裡了,咱們再走幾步到州衙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楊家娘子聽兒子說得有理,牽起他的xiǎo手又往前走,等走到州衙前面,那裡已經連圍滿了人,好不容易擠到裡面,當看到許清穿著一身整齊的官服,站在臺階上時,母子倆不由得對望一眼,lù出了由衷的微笑。
“韋大人,這次辛苦你們了,遇難者及受傷百姓的家屬都通知到了嗎?”許清對身邊一臉喜sè的韋靈運問道。
“許大人放心,傷亡人數原本就統計在冊,昨天已經讓衙役挨家挨戶去通知過,而且各街的里正坊長都招集了過來,領取撫卹金時由坊長認人,不會有錯的。”
許清臉sè淡淡,他做不到如韋靈運一樣神sè喜悅,純粹把這件事當一個政績來看待,畢竟面對的都是些死難者的家屬。
這次潤州民luàn共死亡兩百一十二人,傷都八百多人,被焚民房三百多間,是潤州近百年來最大的一場災難。
雖然表面上事情已經過去,潤州總體上已經恢復了原來的平靜安寧,但那些遇難受傷者的家庭不會這麼快恢復。
許清望望身後站著的船廠股東,他們這次雖然初衷是出於挽回商行的聲譽,但這麼做卻實實在在地幫助了許多困難的家庭,許清由衷的欣賞。
“許大人,眼看人應該也差不多到齊了,可以開始了,許大人請!”韋靈運這時也神sè嚴肅了起來,上來輕聲對許清說道。
衙役上去敲起mén邊的大鼓來,鼓聲一起,下面轟luàn的人聲便靜了下來。
許清點點頭站到臺階上,望著下面黑壓壓的人cháo高聲喊道:“鄉親們,這次的撫卹金是由龍mén船廠的十八家股東共同籌集,由潤州府衙協助發放,本官在此保證,此次籌集的五萬貫撫卹錢同,將一文不剩的發到受難者家屬手上,具體發放標準如下,每位遇難者的家屬撫卹一百貫,受傷者視傷情輕重,十到五十貫不等,被焚燬房屋的也將有一定的補償!現在鄉親們就可以找到你們所在街道的坊長里正,由他們帶領上來領取撫卹,大家不要急,領完撫卹金之後也不走馬上走,都到右邊的空地稍等,我們發放完之後,還要作一次核實。”
“娘,是真的,是真的,我就說許大人不會騙咱們的,娘,你怎麼了?”人群中楊源牽著孃親的手,正興奮地說著,突然發現孃親的眼淚流個不停,不禁急聲詢問起來。
“乖孩子,娘沒事!”楊家娘子撫著孩子的頭,口說沒事,眼淚卻一直流個不停。
楊源的父親幾年前做生意欠下幾百貫,一家人節衣縮食才剛還清,如今家境本就不好,丈夫tuǐ又受傷,連尋醫問yào的錢都要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