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兒驚呼一聲,眼睛直勾勾的望向左後方,目光震驚。
墨傾顏順著歡兒的指向望去,七、八名身穿黑衣,面戴黑巾,手持長劍的黑衣人快速向她們飛奔過來,滿身肅殺之氣,眸底寒光閃爍,彷彿和墨傾顏她們有著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墨傾顏幽深的眼瞳微眯,嘴角輕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從太尉府到寺廟再到求得佛像,一路暢通無阻,自己會放輕戒備,黑衣人當然就會有機相趁,高氏真是聰明!
“牛叔,快趕車!”歡兒反應過來,拉著歡兒跳上了馬車。
墨傾顏雖然懂武,但她一人對七八名黑衣人,勝算不大,先上車,能甩開黑衣人們最好,如果甩不開,再另想辦法。
墨傾顏窈窕的身體瞬間來到車前,纖手剛剛抓住車稜,歡兒手捧著佛像,狠狠砸了過來。
墨傾顏一驚,急忙鬆了手,只聽“咚”的一聲,佛像撞到車稜,上面的瓷掉了一大塊,如果墨傾顏沒鬆手,估計手骨會被砸斷……
馬車如離弦之箭一般,飛奔出去,地面騰起滾滾狼煙,嗆的墨傾顏連連咳嗽,歡兒,歡兒站在車門口,望著急速奔跑的墨傾顏,以及她身後緊緊追趕的黑衣人,清秀的小臉上掛著得意,陰冷,嘲諷的笑:
“大小姐,跑快點兒啊……”
“是啊,大小姐,上了馬車,就能擺脫那些黑衣人了……”
墨傾顏冷笑,她怎麼忘了,歡兒, ;小曼,車伕都是高氏的人,高氏害她的計劃,她們一定會參與,將她丟在這裡,被黑衣人圍殺,只是計劃中的一部分吧。
“歡兒, ;小曼,我不妨實話告訴你們,生平,我最討厭背叛,在我這裡,背叛者只有一個下場,死!”墨傾顏的聲音非常平靜,歡兒, ;小曼卻覺得一股冷氣狠狠吹來,從後背滲入,直衝天靈蓋,身體冷的發抖:糟糕,自己招惹了一個煞星麼?
夫人曾說過,只要殺了墨傾顏,就送她們每人五百兩銀子的嫁妝,墨傾顏已是將死之人了,哪還能報復得到她們!
歡兒, ;小曼自我安慰著,嘲諷墨傾顏為自己壯膽:“墨傾顏,你先過了黑衣人這一關,再來說大話吧!”
“就是,將死之人,還大言不慚……”
馬車轉過彎,歡兒,小曼嘲諷的臉消失不見,墨傾顏望望身後窮追不捨的黑衣人,暗自思咐:她的體力不及黑衣人,很快就會被他們追上,官道太平坦,她與他們交手,沒有任何勝算,想要取勝,必須劍走偏鋒……
眸光一寒,墨傾顏雙足輕點地面,纖細的身體跳進了草叢中,黑衣人手持長劍,緊緊追趕!
15追殺一
高氏身為太尉夫人,三十三歲生辰,不能太過鋪張,便以賞花的名義,邀請了官員家眷們來太尉府為她過生辰。
太尉府門口,禮物堆積如山,高氏身穿深紫色絲織衫,下著同色的茉莉花長裙,頭戴東珠華盛,端莊賢淑,微笑著招待著京城貴婦們。
墨傾心一襲青色羅裙,優雅迷人,坐在古雅的八角涼亭中與京城名媛貴女們談笑風聲,氣氛十分融洽。
銀澤天搖著摺扇,慢條斯理的從涼亭逛到花廳,再從花廳走到涼亭,反覆幾次,京城的美麗女子被他看了個遍,卻始終沒見到墨傾顏:奇怪,這麼熱鬧的場合,墨傾顏怎麼不在?
越過重重人群,銀澤天旁若無人的進了太尉府內院,就像在自己家一般,徑直走進了墨傾顏的竹園,竹園靜悄悄的,丫鬟,嬤嬤全都不見了蹤影,只有綠闌一人拿著水壺在澆花。
“綠闌,墨傾顏呢?”銀澤天沒說半句廢話,直接開門見山。
綠闌抬頭一望,見是銀澤天,福身行禮:“回世子,大小姐去了靈澗寺……”
銀澤天面色一沉,心中浮上一絲很不詳的預感:“好端端的,她去靈澗寺幹什麼?”
“求佛啊。”提到這件事情,綠闌就為墨傾顏高興:“夫人說,小姐求來佛,就讓她入族譜,說來也巧,明天就是小姐入族譜吉日……”
銀澤天的臉色瞬間陰沉的可怕:“墨傾顏什麼時候走的?”
“天沒亮就走了……”
綠闌話未落,眼前一陣急風颳過,銀澤天站立的地方,已是空蕩蕩一片,整個竹園又只剩下了綠闌一人。
綠闌四下望望,疑惑不解的小聲嘀咕:“世子呢?怎麼眨眼間就不見了?”
綠色的樹林中,一道淺藍色的窈窕身形在樹林間輕盈的飄動,揮動著鋒利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