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惹我了,我可不想因為縱慾過度而疼痛,我明天還得忙你的公事呢!”她懲罰地拍了下他的手指。“告訴我,你怎麼有法子讓自己的身子剛中帶柔,摸起來結實,但又不是肌肉堅硬得像個猛男。”
“自小到大,我沒一天停止過吊嗓與練功。”他摟著她身子,與她一同沉入溫水之間,只剩下兩顆頭顱露在泡沫之上。
“幹麼練功?”
“我走的是花衫路線,唱腔與身段都是重點。而練功的目的,是想讓舞臺功夫紮實,不是鍛鍊肌肉。所以,我每回練完功之後,都會以熱水軟化僵硬肌膚,家裡也請了專人在我練功後,替我按摩。”
“在巴里島那陣子,我怎麼沒瞧過你練功?我也每天寫毛筆字,但是出國度假時,就一定放假啊。”她半側過身,拾眸看他。
“你寫毛筆字?”他伸手刮下她頰邊的一團泡泡。
“不相信啊!我的優秀程度,出國比賽絕沒問題。”才說完,她便哧地一聲笑了出來。
“你總是在出乎我的意外。”
“給你意外,你才有新鮮感啊。不然,你怎麼會願意千里迢迢從日本追到臺灣來啊?”她一說完,便想咬掉自己舌頭。
她幹麼沒事挖個坑,讓自己往下跳啊?明明知道他很認真……
“你——”
易子衿一見他眼眸變深,馬上改了話題,陪了個笑臉。“唉呀,你還沒回答我剛剛的問題,在巴里島時,我怎麼沒瞧過你練功、吊嗓呢?”
宋路平深吸了口氣,壓抑著心情的起伏,一切才剛開始,他得有耐性。
“我六點會先回我房間吊嗓、練功,之後再回到你那邊。”
“原來如此。果真勤奮努力,堪稱青年楷模啊。”易子衿乾笑兩聲,假裝低頭潑起一些水花拍拍手臂。
浴室裡原有的恩愛氣氛,至此突然變得無比僵滯。
宋路平表情沉思地看著她低垂的臉蛋——也許,他該好好利用一下她的內疚才對。
“對了,我看過你演的京劇了,而且還是在我家發現的。”易子衿故意興奮地睜大杏眼,眉飛色舞地說道:“更嚇人的是——我爸居然是你的迷!所以我根本不敢告訴他,我們公司接了你的案子,否則他一定會跑到現場來搗亂的。”
“你父親這麼喜歡我嗎?”他腦中靈光一閃,直覺這是個對他有利的訊息。
“他愛看戲,自從去年看了你的表演之後,就對你驚為天人,把你當成不世的天才。從你的身段、扮相到劇本、唱腔的求新求變,全都說成了天人一般。”
“我找一天去拜訪一下他。”
“不用!不用!”她嚇得坐直身子,頻頻搖頭。
“我不是因為他是你父親才去拜訪他的,而是因為看京劇的人口畢竟是少數,能夠遇見知音說上幾句話,總也覺得是好的。”宋路平淡淡地說道,眉眼半斂地漾著惆悵之味。
易子衿緊抿著唇,緊到不能再緊時,她用拳捶著他的胸口,嗔怒了一聲。
“你很討厭,老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啊!”
他就是要她對他內疚——任何形式都不拘。宋路平垂眸斂去眼中的得逞,再看向她時,他的眼眸又是一派平靜的笑意。
“你看過哪出戏?喜歡嗎?”他問。
“我看過霸王別姬和昭君出塞!”易子衿的眼睛熠熠發起光來。“我的天!你的肢體動作美得嚇人,有些舞蹈動作,靈動得像是水波一樣。還有啊!演項羽的那個演員很有氣勢,樣子又魁梧,一出場就氣震全場,根本看不出來,你比他還高些……”
見她說得極有興致,他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地聽著,享受著軟玉溫香在抱的感覺。
“你們表演時穿那麼多衣服,不會流汗嗎?”她問。
“汗得流在衣服內,總不能壞了臉上的妝,讓觀眾瞧了不喜歡。”
“汗流哪裡,還能控制嗎?”她奇怪地瞥他一眼。
“只要有心,沒什麼事是不能做到的。意志力是很驚人的事。”
易子衿看著他平靜無波的臉龐,不知何故,竟感到後背有些發涼。
叩叩——叩叩——
突然,有人輕拍著浴室門。
“哥,你在裡頭嗎?”
易子衿馬上把身子縮回了浴缸裡。
“對,我一會兒就出去。”宋路平揚聲說道。
“你怎麼沒說你妹也跟著你來臺灣了?”易子衿耳朵泛上一層櫻花淡粉,抬頭瞪他,有種被人捉好在床的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