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
木族頭領桑青飄身出前,道:「吾等有如此後人,確實欣慰,龍胤,按你所言,我等當即撤出西荒,隨你前往那歸墟之地?」
「正是如此。」
「我等如此動靜,就算我等罷手,崑崙派也會眼睜睜任由我們離去?」桑青白皙清秀的臉上帶著笑意道。
萬道目光如針熾定在龍胤身上。
「如今九州修真界三分天下,人族骨子裡比我妖族更是好鬥,龍胤不才,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崑崙派刻下自顧不暇,不足為患。」龍胤不慌不忙道。
「好,果是有勇有謀。在三千年沉眠中,本皇無數次思索當年神戰之敗,比之狡獪多變的人類,我等確實不如,縱然法力無邊,也抵擋不住暗箭傷人。」妖皇環顧四方,目光傲岸蒼茫。
「不過,山外確實有棘手人物守候,龍胤為妖皇足下準備了上好的法身。」
萬妖順著龍胤所指,個個目光狂熱地望向了南面朱雀壇附近的崑崙一行。
妖皇為首的九部眾族王,紛紛降臨朱雀壇外,大批妖怪黑雲浪潮一般遙遙散在遠處周遭,形成了窒息的蓋天無形壓力。
崑崙一眾年輕弟子渾身不由自主地戰慄起來,臉上血色盡褪,他們腳下不遠,還有一個一身焦黑如碳,四肢大張,生死不明的樂天,形勢嚴峻到無以復加。
四周一雙雙如狼似虎的妖瞳,充滿了貪婪之光,更多的卻是刻骨仇恨。
「一歧,狐族之子,我的好兄弟,你可考慮好了?」龍胤悠然來到眾人幾步外。
被圍在眾人中間的一歧緩緩站了起來,排眾而出。
躲在群妖之後的白纖情,也悄然走了出來。
「我跟你走,迴歸墟。」一歧平靜道。
「天兒,你說的是真的?」白纖情微微顫聲道,似不敢置信。
「是,我不僅要回歸墟,也要重回狐族。」一歧低沉的聲音更平靜了。
吼!頓時外面的妖群傳來一陣鼓譟,因為他們感應到了一歧刻意釋放出的血脈氣息。
崑崙弟子眾起初尚以為聽錯,待他再回話之時,個個如喪考妣,不能置信地盯著那樸實堅凝的背影,心中的防線幾近崩潰,絕望的情緒籠罩了所有人。
蕭月兒氣急的臉蛋紅一陣白一陣,怒罵道:「你這叛徒,崑崙派不會放過你的!」
「月兒。」蕭清兒緊緊抓住妹妹,生怕她一時衝動,誤人誤己。
楚勝衣劍眉緊蹙,試圖力挽道:「師伯祖,想必您是有苦衷的,我等皆不是貪生怕死之輩,何苦如此?」
「崑崙一歧,從即日起,都不存在了,只有狐人莫問天。」一歧轉過身,沒有正面回答,但捨棄道號之舉已經確信無疑地表露了他的選擇。
「按九州中原人的話來說,識時務者為俊傑,問天,你果然沒有令我失望。」龍胤兩手張迎,作歡迎之舉。
「我也有個條件。」莫問天又轉了回身,向龍胤道:「放過這幾個孩子。」
龍胤目光一凝,停駐莫問天身上,彷佛要看出點什麼,然而莫問天始終古井不波,神情淡然,只得回頭一顧,卻見九部眾首領俱已大是不耐煩,當下斷然道:「不行,不就是幾個崑崙弟子?你既作出選擇,豈可再回頭?」
「姐姐……」蕭月兒心緊若弦,此刻臨近崩潰,依住蕭清兒抑制不住地瑟瑟發抖,惶然已極。
「妹妹。」蕭清兒心中也害怕已極,只是她必須堅忍著。
在一歧或者說莫問天出言與決裂崑崙派之後,楊真就一直沉默著。
「龍胤,這兩個女娃兒奴家要了。」白纖情幽幽道。
「哦?」龍胤有些意外,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師妹!」楚勝衣上前兩步,橫劍站到了蕭清兒身前,在他想來那妖狐定是不懷好意。
蕭清兒見楚勝衣焦急回頭,衝他微微一笑,道:「師兄放心,清兒寧作玉碎,不作瓦全。」
「師姐,她對妳們沒有惡意,跟她走吧。」楊真突然開口道。
楚勝衣愕然,蕭清兒姐妹倆更是目露疑光地瞪向楊真,卻只見一張冰冷峭拔的臉龐,隱有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氣。一時間,諸人都胡塗了。
「姐姐送妳們回崑崙,姐姐要去看看當年莫郎待過的地方。」白纖情見狀又上前走了幾步,站到與莫問天平行位置,只是一面前,一背後。
「不!除非你們放過我的同門師兄弟。」蕭清兒頓然明白了過來,雖然不曉得白纖情所為是何緣故,但她決計不能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