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六陽害了你?”炎陽真人恍然醒覺,神情變幻精彩到了極點。
“我恨六陽,恨嶗山劍派,恨師尊,對……還恨師尊!若非他將掌門寶位交給自己親生兒子,我順陽怎會在那小人手上落得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場?”順陽真人接著嘶聲大吼,“看看現在嶗山,都給人打進了山門,就連大師兄你,也讓我失望了……”
“他們?”炎陽真人環顧四周,一覽楊真眾人,“好,大師兄沒有照看好嶗山基業,確實有錯,等老夫收拾了他們,你再怎麼大罵師兄,師兄都接受。”
“呸!”盧麒方才一箭收拾了嶗山掌門,儘管眼前這個對手深不可測,但他仍舊充滿信心。
在他修煉了后羿族戰魂後,法力修為一日千里,擁有神器后羿弓在手,他無懼天下人。
“今日就是嶗山滅門之日,老頭子,記住了,血債要血償!”
“小子,你要一意尋死不成?”順陽終於記起了他的救命恩人,他對炎陽道:“大師兄,此子也是為六陽那個孽障的貪慾所害,你萬萬不可對他下手。”
“六陽究竟做了什麼?”炎陽真人理智終究戰勝了憤怒。
“你嶗山做了什麼?”盧麒落到峰頂,扶住昏迷在地的後婭,怒不可遏道:“那該死的王八蛋仗人多勢眾,抓住了我法力盡失的師父,後來強取我手中的后羿弓不成,逼得師父他老人家自斷心脈。
“我一路追殺嶗山小崽子,這小人反偷偷殺回來,將我鹿谷血洗一空,還擄走了婭婭。
“我殺上嶗山,這王八蛋拿婭婭要挾我,結果給我連殺了十數人,最後這王八蛋奈何不了我,就把我誘進那該死的古陣。這等卑鄙無恥的小人,難道不該殺?這等混賬的門派,難道不該滅?”
炎陽真人沉默了,他遙望仍舊在黑巫手下的門人弟子,擺手道:“后羿族的小兒休要口出狂言,我嶗山縱有千般不是,六陽一命足以還你血債,你就此離去,老夫保證嶗山不再與你后羿族糾葛。”
“奇聞,真是奇聞,這等滅族深仇大恨,老爺子一句話就算了?”蚩越大笑。
“爾等又待怎樣?”炎陽本是脾氣火爆之人,理屈低頭不成,怒火又上來了,“若非老夫師弟因爾等脫困,老夫今日就把爾等統統留下。若要戰,老夫奉陪到底,想滅我嶗山,爾等還太嫩了。”
“小友,聽我一言。”順陽真人緩緩飛臨暴怒的盧麒面前,“人死不能復生,大錯已經鑄成,未亡之人何苦恩怨糾纏?老夫可以作主,幫你重建鹿谷,只要不過分的要求我嶗山都可以滿足你。”
盧麒額頭青筋直跳,暴喝道:“倒黴鬼,你讓開,當日我離開鹿谷就發過誓,一定要滅嶗山滿門,這個老頭既然要為六陽報仇,我盧麒怎能不成全他。”
“順陽,你讓開,今日一戰勢在難免。”炎陽真人重新捏上了劍訣,讓人窒息的氣勢橫蕩整個嶗山。
“怎麼少得了我?”楊真引動雷訣,當頭就劈了出去。
神出鬼沒的雷霆接連劈在不斷移動的炎陽真人身上,蚩越為首的黑巫也悄然圍到了外圍,開始施展縛神術,意圖重現先前擊殺嶗山掌門的一幕。
楊真釋放的雷霆雖然威力不大,但足以困擾炎陽真人,且雷霆連綿不斷,令其難以反擊,而盧麒的神弓已張開了弓弦。
炎陽真人打雷般怒吼一聲,引動劍訣,爆出無數光球,這一次生成三十二顆碧血丹心,將他四周籠罩了起來。
楊真的天雷奈何不得,被阻在碧血丹心劍陣外。
但穿陽箭會例外麼?
盧麒如戰神一般,為一團金色光球包裹,彷佛太陽一般發光發熱,忽然太陽消失,一點金芒劃破長空,撞在炎陽真人佈置在正面的十六顆碧血丹心劍陣上。
天地陡然一亮,一陣山呼海嘯般的轟鳴爆炸,罡風席捲數里。
待天地重新暗下來的時候,炎陽真人的尊容重新現世,披掛了一身布條,狼狽不堪,劍陣已然粉碎得淨一乾二淨,卻破掉了盧麒必殺一箭。
就在炎陽真人最虛弱的一刻,黑巫的縛神術到了,儘管不能鎖住一個虛境的高手,但在炎陽真人元氣大虧的時候,足以定住他半刻工夫。
而這時,盧麒再度張開了后羿弓,上的依然是穿陽箭。
“不要——”一直渾渾噩噩的順陽真人,陡然撲向盧麒,試圖阻止他,卻忘了自己肉身不再,彷佛飛蛾撲火一般,撞入了戰魂正在運轉巔峰的盧麒體內。
彷佛乾柴碰上了烈火,盧麒的戰魂遇到順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