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小僧何罪之有,小僧只不過替你跑跑腿換了封信。”一名乾瘦蠟黃的番邦僧人玄色袈裟飛揚,從殿梁憑空鑽了出來,落下大殿中央。
“你,你血口噴人,陛下被刺與本將軍何干,又哪裡來的真詔書?”宇文釋氣急敗壞,大聲怒吼道。
“小僧當初貪圖一時小利,替你作了此等有辱梵天之事,所謂回頭是岸,小僧自當親自洗清自己的業障。”剛加說話的同時,一直被趙旭抓在手上沒有掉落的遺詔,忽然憑空消失,來到了他手上。
在吸引眾人目光後,他手上又翻出了一道一模一樣的遺詔,兩張遺詔在手,比什麼都說明問題。
殿中頓時一片靜默、震驚,不僅漢室中人,連同天妄真人、趙啟英、天佛寺靈智師兄弟,包括楊真在內都無比震驚,想不到竟有如此內情,一個心緒大亂,立場再不那麼堅定。
這第三方勢力的插足,令局面陡然雲開霧散,不僅令天佛寺變得異常尷尬,太一門同樣對趙旭產生了強烈的質疑。
“大聖梵教尊者剛加見過太一門、天佛寺諸位中土同道。”梵國僧人豎起單掌,神色肅穆,跟天妄真人、靈智等打過招呼,說罷他回身對宇文釋道:“放開太子殿下,小僧看在往日情面上,求殿下放你一條生路。”
“你們不要聽信這個番僧胡說八道!”眼見剛加唱作俱佳,宇文釋又驚又怒,聲音顫慄道:“是,遺詔是假的,我承認,但這是為了大漢江山正統,為了漢室……就連你們今天看到的遺詔也是假的,定是這番僧勾結趙旭一手炮製,就是陛下被刺,也定是這番僧乾的好事,他夥同他送入宮內的姬女,謀害了陛下,如此巧合下,趙旭的大軍才會直入京城。”
“宇文釋,你所言可是當真?”靈智和尚雙目神光炯炯。
“若有一字虛言,弟子願死後被打下十八層地獄。”宇文釋盯著靈智神情大動,彷佛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黑白都是施主一張口,眼下孰真孰假誰人能知?”靈智和尚唱諾了一聲佛號,沉著臉問道。
宇文釋一見還有挽回希望,正要鼓動如簧之舌,卻見一直對他愛理不理的靈寶和尚站了出來,對靈智道:“師兄,記得臨行前,師伯吩咐過,要牢記我們化外人的身分。”跟著他又近身附耳傳音,不知說了些什麼。
“這……”靈智聽罷神色微震,此行已經大大脫離了他們原來的計劃,眼下已經是騎虎難下,他冷眼餘光留意到梵教番僧暗有得意之色,心中大惱,轉首微吶道:“師弟,事已至此,師兄也絕不偏袒宇文釋,只是……”一時半刻,他竟然找不到插嘴之話。
“若是沒有我宇文釋,你天佛寺休想立足大漢。”宇文釋見天佛寺立場動搖,當即憤然大怒。
“宇文施主,放手罷,貧僧可擔保你南去雲頂山正式皈依我佛,脫離三千塵世苦海。”靈智正視了宇文釋桀驁不遜的面孔一眼,思及上京城眼下局勢,搖了搖頭,雙掌合十,低眉不再言語。
靈智和尚話一出,殿內皇族中人個個面若死灰,如喪考妣,沒有天佛寺支援,宇文釋不過是個廢物,整個宇文族根本無法與同樣有皇家血脈,且有太一門支援趙旭相抗。
天妄真人聞言則大大鬆了一口氣,看樣子天佛寺打算放棄宇文釋這個棋子,心念一轉,又疑,難道他們真的就此甘心退離大漢?
宇文釋卻是驚呆了,好半晌驀然狂笑:“既然佛主不救,我宇文釋自救。”說著手上吹毛斷髮的飛劍微送,已經在趙旭脖子上抹出一條血痕,他一把抓住趙旭發冠,獰聲道:“趙旭老兒,快命你大軍立即撤出京城,否則本將軍現在就與你同歸於盡,再多榮華富貴,你也沒命消受。”
“住手!”趙啟英大急,就要撲出,卻給天妄一擺拂塵攔了下來。
久不見動靜的剛加,這時深黑的嘴角滑過一絲詭譎,站在一旁,口中喃喃念著咒語,在趙旭和宇文釋兩人腳下,條條青藤飛速從地板紮了上來,盤繞上身。
宇文釋察覺到時,青藤已經爬到了腰身,他掙扎了一下,卻根本無法擺脫,轉眼青藤就纏上他手臂,行將動彈不得,他暴怒道:“剛加,你這個小人!”與此同時,手上飛劍猛然斬向趙旭脖子。
電光石火間,一柄拂塵銀絲狂舞,疾射宇文釋,同時幾聲咒念疾起,然而,不論眾人如何努力,怎及修為不弱的宇文釋就近瘋狂一斬。
“叮!”一聲脆響,不知從何而來的金電一閃,宇文釋手上青光飛出,青光幾乎同時被瀑布一般的銀絲纏了個結實。
原本緊張地呼吸不暢的皇族中人只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