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俯衝下去。
“青鳥,下去!”不等楊真發信,青鳥已經展開大翅掠了下去。
兩人先後落在一片丘陵處,練無邪見楊真蹲在山石後,露出半個頭,生怕被打鬥兩人發現,低叱一聲:“膽小鬼!”
楊真沒好氣道:“練姑娘與我前世有仇,還是今世有怨?”
“崑崙派沒一個好東西!”
楊真徹底拿她無法,跟肩上的青鳥一同翻了個白眼,權當未聽見。
此時,青谷半空兩人交手正趨向白熱化,一道鬼魅一般的影子,繞著一個老道四周上下八方,如狂風一般倏忽在前,倏忽在後。老道所御劍光環繞身遭,化做一道光煉,上下左右追擊著魅影,卻總是差了半拍。
那鬼影不住高亢怪笑,似乎在嘲笑老道的無能,老道怒地暴喝連連,鬚髮亂舞。
忽然,那鬼影彷彿玩夠了一般,在老道十丈外空中凝住身影,原是一個瘦削頎長的白袍男子,只是他身外彷彿罩了一層淡淡地血色迷霧,讓人看不清模樣。
“中南太一原來不過是徒有虛名,哈哈哈……”
老道怒不可遏:“巫門妖孽,口出狂言,有種別躲躲閃閃,接老夫一招!”
白袍男子肆意大笑道:“牛鼻子生氣了,你那兩個師兄這會兒怕都變成殭屍兩具了,你要束手就擒,本人大發慈悲給你留個全屍,免了喪屍之苦,哈哈……”
“我師兄等強勝老道百倍,你等巫門邪人縱有陰謀詭計也休想得逞,看你逃得快,還是老道的迅雷千里來得快!”
話音未完,只見他踏劍虛空,一手駢指斜插青天,一手胸前法訣揮舞,一陣狂風黑雲在兩人頂上如潮水般橫空捲來。
烏雲中一道怒電裂空而下,直劈向白袍男子,沉暮的天空陡然大亮,卻見那人虛影一閃,就不可思議地後撤到了半里開外。
接著一道接一道閃電連環劈下,漫天驚蛇狂舞,天色慘白一片,道道電蛇如長了眼睛一般直追逐著白袍男子,卻總是命中虛空殘影,隆隆聲迴盪在谷中內外。
“老子能追風,可逐月,天雷又能奈我何?”
白袍男子囂張無比的長笑聲中,身形在虛空挪移躲閃,越形越快,最後化做一道狂風,一舉吹散了天空的雷電積雲。
在遠處觀戰的兩人都看得心潮起伏,楊真尤其覺得震撼,那人身法之快,尤勝劍光,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簡直難以令人置信。
“我們要不要出手?”
“不自量力,你快得過那人麼?”
面對練無邪的冷嘲,楊真啞然。
“牛鼻子,老子不陪你玩了,記住,老子叫噬血巫君邪玉琅,到了地府別忘了,哈哈。”
半里外邪玉琅虛空閃了閃,抖出一片重迭的幻影,只見他身影方消失,老道剛祭起的三層碧色劍光圈子,盡數被破得一乾二淨,接著他胸前被一腿重重踢下,飛了出去。
邪玉琅長空猛然迴飆,化解老道的反擊之力,他嘴角也溢位一絲絲鮮血,顯然硬破劍幕也不輕鬆。
邪玉琅略一回氣,又化入空氣之中,直射老道,無數道腿影鋪天蓋地風暴一般踢了下去,老道一雙肉掌展開,左拼右擋,意圖力挽,卻已無招架之力。
楊真再站不住,哪想身邊還有一個比他反應更快的人衝了出去。
“巫門妖孽,休要猖狂!”
正欲下殺手的邪玉琅突聽半空傳來一聲嬌喝。
“哪來的小姑娘送上門來,讓本巫親熱親熱。”
老道只覺壓力一鬆,他已到油盡燈枯的境地,正欲藉機脫離,卻有一股吸力奇大的狂風襲來。原來邪玉琅趁機發動了最後的攻勢,將老道捲上了天。
練無邪和楊真都看到無比邪惡的一幕,邪玉琅猛然一口咬在人事不省的老道脖子上,老道身子頓然僵直無比,手腳伸得筆直,彷彿受到了莫大的刺激,不住地抽搐。
練無邪呆在了半空,不知所措。
片刻後,邪玉琅隨手拋下生死未卜的老道,任由他滾落在亂石溝壑中。
練無邪這才反應過來,怒喝道:“妖人,你在做什麼?”
邪玉琅獰笑一聲,轉了過身來,現出了清楚的面貌。他狹長的英俊臉孔蒼白透明,幾能看見微細血脈,一張單薄發青的嘴唇上沾滿了血漿,最可怖的是他長了兩顆尖長的獠牙,看上去妖邪無比。
楊真密切地關注著局勢,並未跟著衝出去,他也想看看這丫頭囂張若此的底細,為防萬一,他還是吩咐青鳥隨時準備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