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征戰,殷鐵崖諸部禽靈另有其他任務,並沒一同前來。
經過最近五六天的磨練,本就聰穎博學的少年不知不覺便有了幾分統率氣象。諸般行軍指令井井有條;大軍一路行時,擔當斥候的海鷂魚靈如流水般放出去,海空兩路偵察有無敵情。而醒言本部軍陣,每隔百里便停下來等待這些斥候回報;只有當聽到前方絲毫沒有異象時,大軍才重新開拔。在深沉的**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中朝西方無窮無盡的大洋次第進發。這樣小心行軍步步為營,正是醒言聽得龍君言明,說那旋龜一部已將雲陽洲團團圍住,只是急切間難以攻下;等醒言所在大軍一到,敵洲自然瓦解稱降。因此醒言此番便決定小心行軍,凡是以不出差錯為上。
一邊端坐馬上踏波而行,醒言一邊還在心中默默忖念:
“嗯,不管如何,既然我為報仇而來,又蒙龍君看重,現在又知那南海水候為何要佔據鬼族聖地,無論是為了私仇還是公仇,我也得勉力施為,充當好這個角色!”
象這樣為自己打氣鼓勁的念頭,這些天裡一直都在醒言腦海裡盤旋,從沒斷絕。畢竟,說到底他還是個剛剛脫出市井不久的少年,這輩子從來沒象今天這樣獨當一面主持大事。
且說醒言統領眾部卒就這樣謹慎行軍,一路行來,當那個跟在他身旁充作護衛小兵的小妹妹閒的都開始打哈欠時,對面海域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異兆。大約就在酉時之末,醒言恰聽得身旁瓊肜一聲哈欠,便偶爾朝前眺望;這一望,前方大約二百里出那塊橫亙數十里方圓的海堡礁岩便映入眼簾。
“停!”
雖然之前接到的斥候回報說是平安無事,絲毫沒有殺氣;但等醒言見到遠處那些犬牙交錯般露出海面的峭壁礁岩,幾乎有種本能的反應,醒言突然感覺毛骨悚然,一股涼氣從後背騰起,立即便讓他勒住戰馬,舉手喝停大軍。
隨著他一聲令下,滾滾向前的大軍遽然停止;一霎間軍陣中所有戰卒,幾乎不約而同攥緊手中兵刃,連大氣也不敢出。
這時候,幾乎所有陣列在前的前鋒戰士都在朝前方那塊堡礁仔細眺望。此時天邊的明月正從身後照來,潔白月輝遍撒在無垠海疆上;月光之中眾人看的分明,前面那片堡礁群晦暗嶙峋,在海面上投下錯落的陰影,將所在之處的海水遮掩的黝暗深沉,明顯比周圍海域暗上一大截。
看來,英明神武的少年主帥喝令停止進軍,一定是那個看上去就神秘詭異的暗礁中潛伏著萬般險惡的敵人;一想到那些伏兵連最機敏的斥候也都騙過,本就緊張的戰卒不知不覺又使勁攥了攥手中兵器。一時之間,這莫大的軍陣中萬籟俱寂,只聽得耳邊海風依舊呼嘯,將頭頂上金鉞黑旄的玄色戰旗撕扯的嘩嘩獵獵,有如烏雲。
就在這幾乎要將人壓迫的喘不過氣來得靜默之中,大約小半晌之後,他們主帥預料中的敵蹤終於顯現。
“咿……嗚……”
敵蹤出現,卻幾乎出乎所有人意外;在那些暗流湧動的堡礁群中,並沒有竄出三頭六臂的兇惡神靈。反倒是悠然響起一陣柔美的歌音,逆著夜晚海洋的烈風傳到耳中,十分動人。
“嗬!”
嬌柔的女聲妖媚無儔,只不過是剛一傳到自己耳中,幾乎所有的水族妖族,哪怕是最穩重自持的積年老怪,一瞬間全都咧嘴無聲大笑;原本緊張的心神,剎那後便放鬆下來,恍恍然若不能自持。
就在部下妖兵水靈全都神魂顛倒之時,這縷突然響起的魅惑歌音也傳到醒言耳中。
“唔。唱得不錯,聲音好聽,也沒走調……”
樂工出身的大軍主帥,腦海裡頭一個蹦出的卻是這念頭;只不過轉瞬之間,他便覺察出古怪:
“咦?!”
醒言放眼望去,原本紀律嚴明的軍卒。此刻不等自己命令,竟自行移動;無論左翼右翼,竟幾乎同時朝前方那片詭異莫測的海礁群中行去。等人群湧動之後,再留意打量一下他們臉上,便發現那些原本驍勇善戰的戰士臉上,這時候全都是如痴如醉。就如同剛喝了幾缸烈酒一樣。
乍睹異狀,只不過這樣極為自然的一愣怔間,己方軍陣中已有不少精通水性的前鋒戰士。懵懵然踏入那片幽暗晦明的水域之中,就在醒言錯愕的目光中,毫無反抗的被數百個突然旋起的漩渦拉入其中,齊頂而沒,然後在海面上留下幾抹暗淡的血色。
“呀!原來是專以歌音惑人的人魚海妖!”
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那些龍君先前告知自己的南海異類精靈人魚海妖,便在醒言驚異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