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駿臺正正興致勃勃,被瓊肜一嗆,除了略有吃驚之外也不氣餒,依舊一臉燦笑;和藹搭話:
“好好,妹妹不知道自己來歷不要緊一一可是,我們來到這世上,
總該知道自己的去處吧?”
望著眼前似乎正側耳用心聆聽的小妹妹,駿臺十分誠懇地袒露心跡:
“妹妹,比如我,自當年脫了混沌,離了懵懂,見識到這世上五色繽紛許多繁華樂事,便暗下決心,決心在跟隨我主呼風喚雨之餘,潛心禮樂之事,立志要窮究宮商,研出五音之後蘊涵的天地至理玄機。你看,連哥哥都有這樣志向,那瓊肜妹妹你也該知道自己將來要做啥。”
一言說罷,望了一眼瓊肜,見她依舊沉默不語,駿臺想了想又添了一句:
“妹妹啊,難道你一輩子都要跟在那位粗鄙無文的堂主身邊,隨著他出生入死,擔驚受怕,就這樣了此一生?你這樣大好青春,天生地養,有沒有想過自己究竟為何要來到這世間?”
“我…… “
聽到這問語,原本一腔怨氣的小女娃卻忽然愣住。
剛才問句裡,晾肜並沒聽懂那句”粗鄙無文”地含義;口角微微囁嚅。靜靜呆了一陣之後。她那對晶亮的眸子中己蒙上一層煙雨般柔淡地水霧。瞧去正是一片朦朧。
就這樣恍恍惚惚,暈暈乎乎,出了好一陣子神後小妹妹才突然出聲。一派茫然她喃喃自語:
“晾肜…… 為什麼要來到這世上…… “
茫然自語後又沉默了半晌,正待駿臺想要打破眼前地靜寂時,卻忽
見小妹妹迷濛雙眸中已是霧散重明,忽然開口堅定說道:
“晾肜來到這世上,只是為了當醒言哥哥地好妹妹啊!”
“!!!”
聽得這樣真切話語,饒是駿臺公子再有心理準備,此刻也如同吃了一口苦瓜一樣。一時皺了整個顏面!
“小妹妹!你怎麼能這麼想?”
正所謂”愛之深責之切”,短暫見面後已被小少女深深吸引的雨師公子。聞言後正是又驚又怒:
“晾肜!什麼醒言哥哥?什麼只是為了當好妹妹?!晾肜你這一輩子,怎麼會只為別人而活?我們來到這世上。自己首先是自己,絕無其他任何一人對你來說缺不得!”
急切之時,這繞口令般的話語駿臺說得如同爆豆般劈劈啪啪,一說到底毫無阻滯;不知是否被晾肜那個不可思認的想法刺激,這原本溫而文稚的雨師公子說到激動之處,不知忽然想到何事,竟一時完全拋卻禮儀,猛地踏前一步俯身探臂,一把抓住晾肜雙肩,雙目直視如高聲叫道:
“是不是張醒言?是不是張醒言給你下了邪術?! “
此刻駿臺俊美面目倒變得有幾分猙獰:
“好妹妹你不要怕!等哥哥幫你來檢查;哥哥我精通術法,哪怕就是費上千年萬年,也要幫你驅除那惑人的陰術邪法!”
說話之時,不知不覺這激動地雨師公子便搖動雙臂,將晾肜柔嫩雙肩使勁搖晃;也難怪這雨師公子激助,所謂關心則亂,開始沒聽到晾肜這些瘋話,還還太沒想到這茬;現在親耳聽這小囡說出如此奇怪費解地話,機敏睿智地雨師神立即便聯想到一些可怕的事實:
她口中的那”醒言哥哥”啊,智謀如淵、種力如海地上古神猿被他殺害,心性狠厲、噬鬼如豆的獸神青羊被他殺害,桀驁不馴、四分五裂的嶺南奴族被他收納,名馳四海、目無餘子的四瀆龍女為他逃婚出走――如此的”醒言哥哥”啊!
靈光一閃,突然想起這一連串”事蹟”,雨師公子便忽然如若癲狂。只是,看似失態之餘這駿臺卻在心底一絲苦笑,笑自己平素空言智慧之名,卻直到這時才想通其中關竅。只聽他如同連珠般急速問道:
“你說,快說,他平時對你做過什麼?爭天餵你吃什麼食物?有沒有逼你練什麼奇怪功法?你快說!”
一邊竹筒倒豆報連聲質問,駿臺一邊將晾肜雙肩晃得更加厲害;此時他雙臂中的少女已如風波中小舟一葉,看著這原本溫文的公子目瞪口呆。而駿臺急切地話語還沒結束:
“小妹妹你聽我說!你那個哥哥絕不是好人!張醒言,他陰險狡詐兇狠毒辣卑鄙無恥下流狡猾!晾肜你一定要相信我咳!”
駿臺咬牙切齒一連串罵語出口之後,忽然望見小女娃怔忡的眼神,也猛然驚悟,趕緊又和緩了語調,重新;
“妹妹啊,你年紀還小,恐怕沒聽過這麼一句話,那就是‘試玉要燒三日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