肜妹妹讀文寫字而已,不計較師徒的名份。你也不用行如此大禮。”
在醒言看來,這寇姑娘方才大概是尊他為師長了,才會行如此隆重的拜禮。若是奉他為師的話,這般禮儀倒也不算過分。
“以後還請寇姑娘不要如此拘禮,否則我倒不好坦然教你。”
“是。”
隨著這一聲應諾,那已然立起的寇雪宜,似又回覆到往常的模樣。
於是,第二天醒言便去那擅事堂,領來足夠的紙墨,開始教瓊肜二人讀書習字。待開始教授之時,醒言才知道,這寇雪宜與那瓊肜一樣,可以算是隻字不識。這也不奇怪,那時一般人家的兒女,即使那男子也不一定有習文的機會,更何況是女兒之身。
因此,醒言便回憶著當初季老學究對他的啟蒙之法,開始有板有眼的教這兩位女孩兒習字起來。在這習字開始之時,對這兩位毫無基礎的女弟子,光是教她們拿捏那三寸毫管,便費得醒言老大功夫。
頭幾日,這兩個女弟子的最大成果,便是略略會得那握管之法。而這幾日順帶教授的文字,雖然是那些筆畫最少、平時又最易碰到的字兒,但被這兩位姿容嬌美的姑娘筆底寫出來,卻還是殊為難看,歪歪扭扭便似那蚯蚓爬過雨後泥地一般!
雖然這習字入門甚難,但那平常似乎總是神思不屬的寇雪宜,在這此事上卻是異常的堅韌專注,毫無氣餒之言。見雪宜姐姐這般用心,那位正在貪玩年紀的瓊肜小女娃,在自己哥哥面前,自然也是絕不甘心落後。
於是,自這一天起,便可見到這四海堂裡的石屋窗前,又或那臨崖而立的袖雲亭中,常有兩位少齡女子,身前卷本橫陳,手中柔毫輕捏,在一位清俊少年的導引下,細緻認真的描摹著文字。
也許無須計較她們書寫的內容;就這般臨幾拈管的端嫻姿態,本身便已是一幅曼妙清雅的畫圖——
身處清幽之境,教習婉轉娥眉,人間至樂,亦不過如此哉!
第十章 枕柳高眠,蓮歌飛入夢魂
沒想到,偶爾一次吹笛戲鳥,便讓這四海堂所有成員,又找到一個頗能消磨時光的事體。
讓醒言有些詫異的是,那位平時總有些神思縹緲的寇姑娘,一到那把筆練字之時,便立即一掃懨懨之情,神思變得無比的清明。
並且,只有在醒言充當這塾師角色之時,寇雪宜與他的言語交談,才會變得自然起來。或曰,變得正常起來。
說起來,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