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那些匪徒聲勢愈發壯大,擾境劫民,禍害甚大。”
聽靈虛說到此處,那位盤膝坐在一旁的靈庭道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師兄,這剿匪一事,本是官家之責,卻與我上清有何關係?”
“本來也並無干係;只是那段太守說,原本這些山匪也不足為慮,只是最近不知怎地,每次郡兵前去剿匪,銜尾追擊之時,在那些匪人身後,總是平地生出火焰,如壁如牆,阻住官兵去路,每每就眼睜睜看那些山匪揚長而去。”
“這麼說有術士妖人暗中協助匪孽?”
“正是。所以段太守憂心忡忡,只好向本門求援。諸位道兄,現在便可小議一下,看看有無合適人選,去協助官兵剿匪。”
靈虛子話音剛落,便聽到清溟道人心直口快的話語:
“稟過掌門師尊,這斬妖除魔之事,本教自然義不容辭。只是貧道覺得,官家常常誇大其詞,說不定只是匪人施用火計而已。即使真如公文中所說,恐怕也只是疥蘚小妖,實在無須大動干戈。”
些些小事,便要來驚動上清掌門,清溟頗覺著有些不耐。
不過,對於他這種不以為然,那位喜怒不輕易形諸顏色的靈虛掌門,卻少有的沉下臉來,沉聲說道:
“清溟啊,官府之事,從無小事。我上清宮雖然修的是天道,慕的是仙法,但畢竟這殿廟觀堂還在人間。諸般事宜,有賴朝廷之處頗多,又如何能對官府忽忽視之?”
“師尊教訓得是。”
見靈虛不悅,清溟趕緊起身稱歉。
正在席間氣氛有些尷尬之時,忽聽得有人插話道:
“既然是疥蘚小妖,卻又擾動黎民,何不就讓小子前去歷練一番?”
眾人循聲瞧去,那位毛遂自薦之人,正是今日表現不凡的四海堂少年堂主。
原來,聽得靈虛、靈庭、清溟一番對答,醒言便又動了那路見不平的心思。這位久在市井中行走的少年,深悉那匪患的害處。在鄱陽大孤山中出沒的那些匪寇,向來都是頂著替天行道之名,幹著傷天害理之事。這些好漢,視人命如草芥,劫道時一有不趁意,便揮刀屠戮,隨便拋屍於道旁。
因此,一聽是匪禍連線,再聽得清溟分析只是小妖作怪,估計自己也能對付,醒言便藉著幾分酒意,來跟掌門主動請纓。
呆在抱霞峰千鳥崖這幾個月,醒言也頗有些靜極思動之意。
見醒言主動請纓,那靈虛掌門沉吟了一下,跟少年認真的說道:
“張堂主有這份除妖愛民之心,固然很好,只不知可曾想好應對之策?”
“稟過掌門,我曾學過一些符籙之術,可在兵士身上繪那避火的符咒。”
醒言小心的略過傳授符籙之人不提。
“呣,這倒也不失為一個有效之方。但醒言你若與那施術之人狹路相逢,又準備如何應對?”
“好教掌門得知,我曾在饒州習過一門冰凍之術;按五行冰水克火之說,想來定能破解那人的法術。”
“哦?”
聽少年如此說,席間眾人都有些驚訝。見旁人面色遲疑,醒言便有心試演一下。微一凝神,便只見眼前青光一閃,擺在他面前的那杯水酒,已然是冰霜浮動,寒氣襲人。
見得這杯冰酒,看來他所言非虛,靈虛當即便應允了醒言的請求:
“好,這次襄助官府之事,便由你一力主持。明日你便來飛雲頂澄心堂中,我好跟你交待一些必要的事宜。”
醒言稱謝過後,卻聽得靈虛掌門身旁的那位靈庭道人,含笑問道:
“不知醒言跟清河師侄習得的冰凍之術,已達幾分火候?”
於是,接下來席間眾人口中,飲的都已是清涼爽寒的冰酒。
啜飲之間,那位清溟道長,心下卻又是另一番心思。
看過醒言上午那番別出心裁的演講,現在在這位道法精湛的清溟道人心目之中,已真正將少年視為本門之中的一堂堂主。因此,一想到醒言下山要用到符籙之法,這位行事端方的清溟道長,便覺著有些墮了上清宮正職堂主的聲名。
於是,待略略飲過兩三盅之後,清溟便尋得一個機會,跟醒言說道:
“貧道瞧張堂主也有一把劍器,不知可曾學過本門馭劍之術?”
“呃?!馭劍、之術?!咳咳!”
清溟突然這麼一問,倒讓這位正在抿酒的少年,差點被酒水嗆著!
“馭劍之術?是不是就是您今日示演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