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朵仍舊平靜無奇,雖然蓮心晶澤依舊,但已看不到任何遠方的倩影。
又呆立了一會兒,醒言才俯身將那朵蓮花輕輕捧離水面,看著它在自己的眼前慢慢閉合,重又化成一朵玉石蓮苞。這時他已經有些神思不屬,倒沒有開始那般驚奇。
不過,見著這玉蓮閉合的一幕,醒言心中倒是一動,當下重又將這蓮苞放入湖中——只可惜,雖然這玉蓮又自輾然綻放,但那蓮蕊之中,仍是沒有絲毫異樣。
徹底死心之後,這位向來沒啥心事的少年,現在倒頗有幾分悵然若失;在他心中,不住的回想方才看到的那朵粲然的笑顏,連自己如何回到岸上,如何再次爬上那“樹床”,都毫無知覺。
不知不覺中,那首國風中的著名詩篇,正在少年的心中被反覆吟唱:
“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游從之,宛在水中央……”
不知怎的,這位一直都安於這山中清閒歲月的少年,經了這一段插曲,心中倒起了一些波動。
重又臥到那柳枝上,自然逃不掉那小瓊肜好奇的追問。醒言也不隱瞞,當下便將那靈漪的事兒跟小丫頭略說了說。當然,那些實在過於驚世駭俗的地方,少年自然不會跟瓊肜細表。但即使這樣,小女娃兒還是聽得津津有味;看那神情,看來這小女娃兒把這當成一個有趣故事了。
不過,對小女娃兒來說,現在在那雪宜姐姐之外,她又多了一位“靈漪姐姐”;這一收穫,竟讓小瓊肜歡欣鼓舞了好半天。
而在這小女娃兒開懷之時,她這位唯一的“醒言哥哥”,經了方才那段插曲,卻再也沒有了那臥柳高眠的興致。過得一陣子,醒言便攜著瓊肜雪宜二人,往那抱霞峰千鳥崖迴轉而去。
正在這崎嶇的山道上行走時,醒言偶爾往旁邊山坡上一瞅,卻恰巧看見一個道士打扮的年輕人,正在道旁那陡峭的山坡草叢中,不住的撥草翻尋,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物事。若是說他在採藥,卻又不像,因為他背後並無藥蔞,手中也無藥鋤。
“瞧這樣子,莫不是這上清弟子掉落了什麼重要之物?這山坡如此陡峭,一不小心便會失足滾下山去——我還是過去幫幫他吧。”
心裡這般想著,醒言便跟身邊二女說了一聲,然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