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很遠的地方。這樣只要自己用心去找,總有一天姊姊還會回到自己身邊。這麼一想,稀裡糊塗的小妹妹便覺得自己的小心眼兒裡已變得好過了許多。
而這時,站在她身邊的四瀆龍女,望著霞光中少年樂觀堅定地面容,卻忽然覺得胸口如被大石堵住。珠唇檀口動了動,靈漪想接著醒言的話頭說些什麼,卻始終什麼都沒說出口。靜默了片刻。靈漪忽然間淚落如雨,哽咽說道:
“醒言……這次都是我害了你,害了雪宜……都怪我!嗚嗚”
歉然的話語,隨著紛落的淚珠說出,斷斷續續,正是悲不可抑。
“靈漪。這怎麼怪你?”
見靈漪忽然泣不成聲,醒言嘆了口氣,安慰道:
“這次分明是孟章惡賊蓄意挑釁,罔顧人命,怪不得其他任何人。靈漪——”
醒言停住話語,伸手撫住龍女顫抖的香肩,決然說道:
“靈漪這次你也看到,孟章是這樣人物。這樣兇惡之徒,想雪宜在天之靈,也不會願意看到你錯付終身,落在他手上!”
“嗯……”
聽醒言這麼一說,原本悲慟自責的龍女,也漸漸止住哭聲。等哭聲止住,這四瀆龍公主又怒上心頭。靈漪本就疾惡如仇,此時更是面若寒霜,憤然怒道:
“沒想孟章這水族敗類這樣喪心病狂!終有一天,我要把他送上剮龍臺!”
“好!”
醒方聞言,快語說道:
“那我們現在就儘快趕回羅浮,稟過掌門,好早點去找那條惡龍報仇!”
“嗯!”
靈漪答應一聲,這三人便騰空而起,宛如星馳雷行,轉眼就消失在雲空之中。
這一路疾行,只不過在下午未時之初,便趕到羅浮山附近的縣城傳羅。這時候剛過正午,傳羅城中正是陽光燦爛,街道中那些被行人磨得稜角光滑的青石板,正在太陽下閃閃發亮。這時正是醒言幾人離開羅浮地第六天。
到了傳羅縣城,醒言並沒急著回山,在這之前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進了傳羅縣城,不多久醒言三人便來到縣衙前。到了衙前,見到那位當值的皂衣差役正靠在石獅陰影裡撮牙花子,醒言走上前去,恭敬一禮,說道:
“這位差爺,麻煩您跟李縣爺通傳一聲,就說上清宮張醒言前來求見!”
“上清宮!”
正當醒言陪著笑臉說話,眼前這位當值的差役,忽然就像被蠍子蟄了一下,猛的往後一跳,退後幾步定了定神,才打著官腔不耐煩的說道:
“你有什麼事?我家老爺日理萬機,很忙的!如果沒什麼事,你這樣的雜毛道士就不要來打攪了!”
見他這樣反應,話又說得這樣不客氣,醒言想起剛才一路見到的情景,便不禁有些黯然。不過見衙役推辭,醒言無法,只好亮出自己地另一個官家身份。只見他突然換了一副麵皮,一臉怒氣,厲聲喝道:
“好個不開眼的潑徒!難道你家老爺沒告訴你,這傳羅縣境內還有個皇上親批的中散大夫?趕快去給我通傳!”
話音未落,只聽“唰唰”兩聲,身旁瓊肜早已亮出那兩把流火一樣的小刀。身子前傾,一臉憤怒,如同一隻出柙乳虎。似乎只等醒言一聲令下,就要上前攻擊。
“哇呀!我去我去!”
見得這仗陣,等醒言和靈漪瓊肜在衙門後府書房中見到傳羅縣宰李老爺,見過禮之後,便分賓主落座。跟來客勸過茶,又聽他們說明來意,這位留著三撇山羊鬍的縣臺爺便將手中茶盞放在一旁茶几上,跟眼前的少年含笑說道:
“不錯,張中散果然通明時務。上清宮近來遭受天譴。也不知做下什麼罪大惡極之事,以至被南海龍王爺降下罪罰。此事民間已傳得沸沸揚揚,中散大人您是少年英才,自然愛惜羽毛,今日光臨鄙衙,來跟朝廷申告脫離惡教上清宮,那也是十分對地。”
看來這李縣爺也是耳目靈通之輩,不知從哪處聽說自己轄內這少年散官,在朝中頗有人脈。背後的勢力竟是深不可測,於是那說話間便客氣非常。揣摩完來人心意,這位李縣爺便拍著胸脯,不無諂媚的保證道:
“放心,這點小事都包在下官身上!若是老大人您還擔心有人說閒話,損了令名。那下官便要自告奮勇給朝廷寫上一份奏摺,言明大人委屈心跡——嗬,下官連奏摺名目都擬好了,就叫‘深山出清泉,出濁溪而不染’。當然下官文思簡陋,終稿還須大人斧正……”
“咳咳!”
見這位熱心的父母官大人越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