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又走出好幾裡地,醒言才停下。跟身邊的少女認真說道:
“靈漪……把瓊肜寄人簷下,我也是迫不得已……”
“嗯,我知道。”
嬌美的龍女應聲回答,溫柔的看著少年。也許,經過前些天那一場變故,原本無憂無慮的嬌蠻龍女。已變得成熟了許多。
聽了靈漪兒這樣的回答,醒言充滿感激;只不過此後他現也沒說話,只是立在路中,發起愣來。此時已是夕陽西下,長平城外的古道邊,野草萋萋;細長地草葉,被秋風吹得‘沙沙’作響,更添人愁緒。斜陽中,古道上。他二人映在草葉上的影子,正被夕陽拉得細長。
靜默良久,佇立的少年終於說話:
“其實,我真不忍心把她放在梁家。我……我現在就有些想她……”
一語未罷,便有人答話:
“嘻嘻!真開心~我就知道哥哥不是真的把瓊肜丟下!”
“呃?!”
醒言聞聲愕然回頭。卻發現斜陽古道中,那個玲瓏如玉地小女孩兒不知何時已立在身後,一臉笑顏的看他,此時夕陽從她身後映來,將她地笑臉襯得極為燦爛;從原野吹來的清風,又將她幾縷髮絲吹在如花笑靨前,在夕陽中閃耀著燦燦地金光。
“瓊肜,你怎麼跟來?”
正要欣喜的少年,忽然想起什麼,立即板起臉,說道:
“瓊肜,你怎麼不聽哥哥話,自己偷偷跑回來?”
“嘻~”
見哥哥責怪,瓊肜絲毫不以為意,反倒雀躍著奔到近前,緊緊靠在醒言身前,仰著臉說道:
“堂主哥哥不要以為瓊肜小,就什麼都不記得!哥哥走後,瓊肜就想起來,原來說過的是每次都要聽哥哥話,除了哥哥想把瓊肜一個人丟下!”
“……”
醒言聞言,一時無言以答。正在這時,卻聽得縣城那邊,忽然響起一串‘噠噠’的馬蹄聲,轉眼之後就到了近前。
一騎急來,須臾在醒言身前停下。到了近前,馬上騎者翻身下馬,氣喘吁吁地說道:
“張公子請留步!”
醒言聞言一看,發現來人正是梁府管家。見他追來,醒言臉露慚色,忙道:
“對不住,是舍妹不聽話!您再稍等等,等我勸勸她,保證她跟你回去!”
“不必了。”
正解釋間,卻見管家一擺手,說道:
“張公子,我家老爺剛才說了,您與瓊肜兩人兄妹情深,是老爺無福,不必強求了。”
“這……”
醒言還想說什麼,卻聽那管家說道:
“小人現在來,便是要幫老爺給公子帶句話。老爺說,他見公子雖然言辭踴躍,但眉宇深鎖,愁氣盈面,便不忍再給你增添新愁。我家老爺還說——”
說到這兒,老管家頓了頓。仔細回想了一下,接著道:
“我家老爺說,即使有天大的事,公子與不必灰心;因為窮途並非末路,絕處亦可逢生。”
說罷,梁府管家便一拱手,辭道:
“小人話已帶到,不敢耽擱貴客行程了。告辭!”
說罷,梁府管家偏腿上馬,“駕”地一聲。竟自揚鞭催馬而去,留得少年在身後道上反覆掂量他剛才帶到地這幾句話。
只不過醒言沉思沒多久,便忽聽胸前微微有“嚶嚶”聲響起。聞聲詫異,醒言忙收攏心神。雙手按在懷中少女的雙肩上,將她稍稍推遠——只見得這個向來活潑喜氣的小丫頭,此刻卻扁著小嘴,已哭得淚流滿面。
“瓊肜,怎麼了?!”
此時雖然小女娃靜靜地哭泣,幾近無聲。但卻比以往那一兩次哭得更加厲害;珍珠般的眼淚,順著粉腮,一對一對地不住往下落,轉眼就打溼裙袖。
忽見瓊肜哭得這麼厲害,醒言 一時慌了神,急忙問她為什麼難過。旁邊靈漪兒也趕緊過來。連聲勸慰。聽了他倆伯安慰,小瓊肜肜便略略住了哭聲,抽抽噎噎的說道:
“一定是醒言哥哥非常討厭我了,才想把瓊肜丟掉。嗚嗚嗚!”
“……其實不是的!”
見瓊肜淚珠子不停撲簌簌的往下落,看來是真的很難過,醒言便也只好跟她說出心裡話:
“瓊肜,不要胡思亂想了。妹妹你又懂事,又可愛,我怎麼會討厭你?其實這回,哥哥去南海,給你雪宜姊報仇!但這些天裡,我總是想起魔洲兇犁長老那句話,說你們是‘兩隻長離鳥,一樹短命花’;現在。你雪宜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