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了谷中瘴毒,正在那兒沉眠不醒。
只是,過了一陣,這少女卻悠悠的醒來。
撐開沉重的眼簾,居盈發現自己已到了一處陌生的所在。耳中聽著有若狼嚎的陣陣松濤,剛剛清醒了些的少女,心下正是萬般驚恐:
“我這是到了哪兒?剛才又是怎麼回事?”
正努力回想自己昏迷前的情景,卻見一張人臉探入自己的視線:
“終於醒過味兒來了?”
突見一個陌生男子出現眼前,少女頓時慌作一團。努力掙扎兩下,卻發現自己已被幾圈藤蘿牢牢綁在松幹上。
這一下,居盈頓時驚惶萬分,顫著聲兒問道:
“你、你是誰?”
見少女驚恐情狀,那面容頗為端正的男子,現下卻扯動著臉上筋肉,邪邪一笑,嘲道:
“我是誰?我當然是帶你來這兒玩的人。”
“你?!”
聽得陌生男子說得曖昧,少女頓時大為驚恐,本能的低頭向身上看去。見少女驚慌,那道裝男子倒顯得十分快意,張狂笑道:
“哈哈!這位小娘請放心,現在你只不過少得一片裙角、手指流了點血而已。”
聽他這麼一說,居盈這才發覺,自己右手指頭上,正傳來陣陣的疼痛。舉手來看,發現中指指尖上,正凝結著一小塊血斑。
“這人擄我來此處,只傷我手指斷我衣角,究竟意欲何為?”
正當居盈心中奇怪,心底裡浮現出一絲莫名的焦躁不安時,卻忽聽得那位正得意怪笑的男子,突然停住笑聲,換上一副兇狠神色,惡狠狠說道:
“小姑娘,剛才只讓你少得鮮血衣角,現在,我就要讓你少得更多!”
正回味這陌生惡徒話中含義之時,卻發現這男子已從旁彎腰湊到近前,怔怔盯著自己細細觀瞧。
正當居盈被瞅得渾身不自在,卻見這挾持自己的惡道,突然如中瘋邪般,朝她語氣急促的大聲吼道: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要往那個賤民屋裡鑽?好好好,今日我就要讓你這個不可一世的賤民,也嚐嚐心愛之物被別人奪去的痛楚!”
“記住,今日辱你之人,叫趙無塵。”
吼罷,這個雙目盡赤、有若瘋狂的趙無塵,便俯身要往少女臉上吻去。
見惡徒終於要來輕薄,居盈卻沒有驚慌。只見她已收起驚惶神色,對著探臉過來的邪徒輕輕說道:
“趙無塵,你敢。”
這句話,雖然音調不大,但聲調語氣間,卻彷佛自然蘊含著無上的威嚴,直聽得那位準備湊上口來的趙無塵猛然一怔。
本來,此時任憑眼前女孩兒叫出多尖利悽慘的呼救,他都不會感到奇怪。但就是這麼一句從容不迫的話兒,卻讓他放肆的身形猛然一滯——落日夕陽映在附近一處高巖上的霞光,正返照在眼前女孩兒嬌美容顏上,讓那本就莊潔無瑕的神色,更顯得無比的尊貴威嚴。
怔愣半晌,生生憋住兩個就要脫口而出的“不敢”二字,趙無塵勃然大怒——
眼前這女子,這份從容淡定、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的神態語氣,多麼像那個出身卑賤而又毫不自知的劣民啊!
這怒火攻心的趙無塵,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竟被那賤民手下的一個柔弱女子嚇住,頓時覺著羞怒交加。一轉念間,便見他面現猙獰,惡狠狠叫道:
“臭小娘,我趙無塵有什麼不敢?!”
說著,便復欺身向前,準備好好羞辱面前這女子。
正在此時,卻聽眼前原本似是神聖不可侵犯的女孩,突然嘆了口氣,便如蘭花吐蕊般幽幽說道:
“罷了,我本弱顏,今日被擄至此處,也只好一切隨得師兄了。”
“只望趙兄,能憐惜小女弱質則個。”
“呃?!”
見眼前女子突然轉圜,倒把趙無塵唬得一愣。滿腹狐疑的四處細細打量一番,覺著也沒啥異狀,才重又看向眼前這位已變得柔柔弱弱、百依百順的少女。
“哈哈,我就說,那廝堂中如何出得貞烈女子!”
此時趙無塵便似已經看到仇人悲痛欲絕的模樣,一張扭曲的臉上,正露出發自內心的得意之色。只是,見他欣喜之餘,卻似還有些惋惜:
“唉,早知如此,就不急著給那廝送信了。不過……也應該來得及吧?”
聽賊子這麼一說,居盈心中倒是“咯噔”一下,心底那份不安,不覺又擴大幾分。只不過,已打定主意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