掣起裙衫飛快跑到瓊肜跟前。然後,南宮秋雨便見那兩頭猛獸,忽然伏低身子,口中嗚嗚有聲。
“難道……”
就在妙華公子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那二女已分別跨上虎豹,分林披草,在一陣狂風中絕塵而去。
見此奇景,南宮秋雨怔愣半晌,才想到應該跟去保護二人安危,於是便運起“躡雲步”,跟著前方林葉響動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
過不多久,這三人便先後來到醒言居盈遇險處。等到了那兒,她們三人才發現那兒已經圍了不少山禽走獸。見他們到來,便一鬨而散,盡皆隱入林中。而那兩頭白虎白豹,則蹲踞一旁,看瓊肜幾人如何解救。
察看過千斤巨石,還有散落一地的藤蘿、觸目驚心的鮮血、歪歪插在泥中的劍器,還有那不停散發著幽幽冷光的冰塔,心思縝密的妙華公子,很容易便推斷出整個事情的經過。
聽過南宮秋雨分析,雪宜瓊肜二人便繞著冰塔,開始施展各樣法術,試圖解開這座冰陣,將困在其中的二人救出。這三人試過幾種法術過後,很快便發現,只有瓊肜的朱雀神刃最為有效,能明顯消縮冰塔的寒氣。
發覺這一點,瓊肜便拚命運起神刃,圍繞著冰塔不停的消削。觸著這針鋒相對的滲骨寒氣,瓊肜這對紅光爍爍的兵刃,卻越發的興奮起來,飛舞之間,吐動的光焰越探越長。
終於,就在冰塔嗒然瓦解之時,這兩朵臨空飛舞的火刀,也迎風化成兩隻頭羽分明的火鳥!
看著小瓊肜身後這兩隻盤旋飛舞的火雀,剛離險境的少年心中暗暗忖道:
“難道,真如神刃名字那樣,這一對火鳥,竟是那四靈之一的朱雀?”
略歇了一陣,醒言便和雪宜一道,扶曳著居盈,一起踏上歸途。那兩隻幫了大忙的奇獸,已在醒言珍重謝別之後,奔踉而去,重歸山林。
此時,已是星月滿天,夜色正濃。
歸途中,醒言自是將今日遇險經過,原原本本告訴雪宜三人。聽得講述,瓊肜、南宮秋雨自是義憤填膺,而那位寇雪宜寇姑娘,雖然沉默不言,但看她牙咬櫻唇的模樣,顯見也是滿腔憤恨。
待幾人披星戴月重歸千鳥崖時,已是夜色深沉。
醒言奔回房中穿好衣服,便出來和眾人胡亂用了些饌食。食畢,雪宜去居盈房中升起幾隻火爐,安頓她歇下。一切安排妥當,醒言便將南宮秋雨送到崖口。
就在這妙華公子走下石崖時,卻見回來後幾乎一言不發的寇雪宜,走到崖口對山路上的歸客言道:
“南宮公子,請恕雪宜失禮。明日觀景之約,我便不能去了。”
下山之人聞言,身形略頓,然後回頭一笑,道:
“與仙子同遊,本屬奢望。今日能得一席清談,我已是萬分知足。”
言罷,這位妙華公子便踏月歸去。
看著那個落寞的身形漸漸遠去,醒言都覺著有些歉意。畢竟,今晚去救居盈之前,特意囑咐瓊肜留他用食,便有讓這位妙華首徒看顧二女之意。
念及此處,醒言便有心替這位妙華公子求求情。只是,剛一轉頭,已到嘴邊的那句話兒又生生吞回肚中:
皎潔的月光中瞧得分明,眼前這位久不見哭泣的雪宜,現下眼中又已是蓄滿了淚水。
見醒言看來,梅花仙子用上多日不用的稱呼,哽咽道:
“堂主,今日之難,皆因婢子而起。可在你們身陷危難時,婢子卻還在和旁人閒聊……”
說到此處,她便再也說不下去;眸中那兩泓蓄積已久的清淚,也瞬時撲簌簌滴落。
見她哭泣,這位四海堂主不免又是一陣手忙腳亂。費得好大功夫,才讓她悲聲勉強收住。
瞧著這位梅花精靈凝雪沐露般的戚容,醒言心中卻是一動:
“奇怪,按理說這雪宜姑娘,當初入我四海堂,只為混入上清宮修習道法。可眼下她的身份我已全部知曉,而這俗稱的妖靈身份,又被靈漪掩飾過去,再無後患,卻不知她還為何要對我畢恭畢敬,自處奴婢之位。”
“她難道未曾想過,當日我對她那所謂救命之恩,點破之後,根本就不存在?”
正在心中疑惑之時,卻聽小瓊肜在不遠處的袖雲亭中,朝這邊喊著自己:
“哥哥,你快來一下。”
“啥事?”
見瓊肜相召,正好也樂得讓雪宜靜一靜,醒言便欣然前往。
見他到來,兩手一直捂在石桌上的小丫頭,便壓低聲音說道:
“